天漸漸亮起,她動著僵硬的腿腳起身。
將存折里所有的錢取出交到醫院后,溫初宜回到了病房。
心里的房間一直往下沉,沉到看不見地方。
緊緊握著床上未醒來的老人的手,她深深吸了口氣。
接下來兩天,她除了在醫院照顧老人,就在打快工,可掙來的錢甚至還不夠老人的一瓶藥。
拿著新的催繳單,溫初宜坐在醫院走廊里,呆呆看著天花板。
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掙的錢遠遠不夠,親戚又指不上,唯一能幫她的人就只剩下穆云洲。
想到這兒,溫初宜不由得收緊了手,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讓穆云洲看到這么狼狽的自己!
可……
她站起身,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老人,終還是轉身離去。
此時,臨海高中走廊拐角。
穆云洲指尖香煙燃燒。
想著兩天沒見的溫初宜,他掩不住的煩躁。
他問過老師溫初宜的去向,但他只說她有事。
溫初宜又沒有手機,聯系不上,自己也不知道她家的具體位置,只能這么干等著。
穆云洲頭一次覺得無力。
錢冶將他的煩躁看在眼里,拍了拍他肩:“洲哥,溫初宜這才兩天沒來你就這樣,你這回不會是真栽了吧?”
穆云洲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錢冶不可思議:“她長相頂多算清秀,和溫可可更是沒法比,你到底喜歡她哪兒啊?咱們就是打了個賭,你追歸追,可別真動心!”
指尖煙氣縈繞。
穆云洲沉默了好一會兒,冷淡開口:“你想多了,我眼光沒那么差,不過是看她好玩,玩玩而已。”
錢冶遲疑道:“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收手,人家不容易,你也別太過了。”
“等玩夠了再說。”
穆云洲扔下這句話,抬步往回走。
不想剛繞過拐角,迎面就看到站在那兒的溫初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