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柏一拳打在桌子上,“造反也不行,不造反也不行,難道就這么活活等死嗎?天下怎么會有這樣昏君?我老頭子活了一輩子,也想不通這種人在想什么!”
好一會,裴今宴才慢慢收回視線,臉色蒼白如紙,“曲爺爺,幫我安頓習秋。”
“是,國公爺您放心,”曲柏擔心,“那您呢?您打算怎么做?”
“我先回去靜一靜,若有其他事,蔣行幫我擋一擋。”
蔣行急忙道,“國公爺放心,這件事交給屬下。”
“還有,這件事不許外傳。”
“國公爺您放心,絕不外傳。”
裴今宴點了點頭,慢慢走向廳堂門口,推開門,又慢慢離開。
少頃。
廳堂內,三人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態,一動未動。
習秋大哭著,發泄一路上強憋的悲傷;曲柏和蔣行則還在消化剛剛聽見的一切,直到現在,他們還在震驚于皇帝的昏庸無恥卑鄙狠毒!
好一會,曲柏找到聲音,“習秋丫頭,我帶你去找個房間。”
習秋充耳不聞,依舊在哭。
曲柏嘆了口氣,擦掉眼角淚痕,“好孩子,夫人不是順著地道離開了嗎?你養好了精神,才能尋找夫人。”
習秋聽后一怔,仿佛重新找到人生目標一般,雙眼猛地放亮,“曲爺爺您說的對!我……要去找夫人!我這就去……找夫人!”
曲柏無奈,“你別沖動!”
“不行,我這就回去!”說著,低頭就向外沖。
曲柏急忙拉住姑娘的胳膊,“行行行,我不攔你,你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走。”
“不,我現在就走!”
“……”曲柏了解習秋這倔姑娘,嘆了口氣,“那你等會,我去給你湊一些盤纏。你去尋人,總得有銀子吧?這個你不能拒絕。”
習秋想了想,這才同意。
曲柏趁機道,“你在這休息一晚,我給你找銀子,明天一早你就走,爺爺絕不攔你。”
習秋又想了想,點頭。
曲柏松了口氣,他抬眼,看向門口。
門外院中的雪已被清理,地上還有一些殘雪,格外凄涼。
他以為他老漢全家死了,孤苦一人已是悲慘,卻沒想到國公爺……
想起意氣風發的國公爺,想起明艷溫柔的夫人,曲柏也是眼前一黑,幾欲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