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片刻,解釋道,“我剛剛并非刻意隱瞞,而是……從前從戰場上回來的舊部,他們不忍心家人過得清苦,所以匿名落草為寇,如果我把他們身份說出來,會連累家族。”
蘇明妝急忙道,“你誤會了,我沒生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聲音一頓,又問,“等等,家人過得清苦?不是說上戰場能賺到很多銀子?”
裴今酌深深看了她一眼,“原本,我也是這么以為的,后來去了一趟鎮戍關,才知道,有些東西沒我想的那么簡單,從前是我天真了。”
“???”蘇明妝不懂。
提起那些黑暗,裴今酌也不愿再過多回憶,搖了搖頭,“此事說來話長,以后有機會再說。你只要知道,無論是朝廷、民間,還是軍隊,都是弱肉強食就好。
還有,鎮戍關的情況,也有可能和武王滲透有關,皇上和武王為更多拉攏勢力,會對中立者使種種手段,那些只想單純報效國家,而不想卷入黨派爭斗的人,有可能遭殃。”
蘇明妝恍然大悟——之前裴今酌說,二叔回京不再領兵后,張壯被排擠,也有可能出于這個原因。
搞不好還被搶了功勞。
兵營中,將士除了固定薪水外,全靠功勞賺賞銀。
被排擠攻擊的兵士,冒著生命危險得的功勞被搶走,自然無法補貼家人,最后心灰意冷地落草為寇。
蘇明妝松了口氣,“實話說,我貿然讓你組建勢力后,還曾自責過,覺得自己太過隨心所欲、強人所難。現在聽你說這些,心里好受了許多。”
裴今酌凝眸盯著她,“你不需自責,我一直是感激你的。”
蘇明妝不知如何回答,便牽強地笑了笑。
暗暗松了口氣——之前她擔心這些舊部到底是正經軍隊出來的人,可能干不了殺人越貨的勾當,但聽說裴今酌把落草為寇的舊部召了來,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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