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呢。
我又算什么,是舍不得碰紀衿安,陪完了她,就來找我解決生理需求?
片刻后,我緩過來些許,一抬頭,就迎上他極度涼薄的眼神,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戾氣,“他碰你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惡心?你對著他,不是笑得挺開心的嗎?”
“那你呢?你真的會想念那個你為了保護紀衿安,不得不娶回家的許筱檸嗎?”我被氣得腦袋嗡嗡作響,顧不上解釋,當即反唇相譏。
說罷,竟然抱有一絲希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神情。
想看見詫異,想看見驚訝、不可思議。
畢竟,紀衿安說的話,我不想全信。
但沒有我想象中的任何反應。
他只是狠狠一愣,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委屈你了,紀昱恒。”
我自嘲地笑了笑,兀自低下頭,出聲催促:“離婚協議你盡快簽一下吧。”
把離婚協議給他已經好幾天了。
律師哪怕一個條款過三遍,也該過完了。
說完,我轉身就要關門,一道力量抵在門板上,沒有下一步動作。
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我的心也懸到半空中。
好像還是在期待,他能解釋出那么一句話。
僵持片刻后,卻只有冷硬的質問砸了過來:“非要這么著急離婚?”
胸口的情緒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仰頭看著客廳刺目的燈光,眨了眨眼睛,饒是心里萬般崩潰,但說出口的話很殘忍。
“對,著急。”
至少要在顯懷之前,和他斷得干干凈凈。
拿孩子賭,我賭不起。
身后,男人沒有再說話,回答我的是清脆的關門聲。
我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氣,順著鞋柜緩緩滑下,失神地望著天花板。
心里也瞬間變得空落落的,泛著不可遏制的鈍痛。
這晚,我破天荒地沒有被孕反左右,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秋夜的狂風呼嘯了一整夜,似在往我的身體里灌,吹得我渾身都被冷意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