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欲要上樓之際,他拉住我的手,嗓音沉沉,“你這么堅持離婚,到底是因為他,還是因為別的?”
“和陸時晏無關。”
我實在不想把陸時晏卷起來,更何況,傅陸兩家還是世交。
見我沒有后話,他偏執地不肯松手,似乎是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深吸一口氣,“在你昨天沖向她的那一刻,我就做好決定了。”
原來人的心寒,真的就只在一瞬間。
我嫁給他的時候,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困在“你會救媽媽還是救我”這個二選一的問題里。
但沒想到,我面對的比這個問題更狗血,——“你會救白月光還是救我”。
而后者,結果一旦不如人意,就比前者更讓人崩潰,連安慰自己的話都找不到。
更何況,我還因為他的選擇,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他沉默了片刻,有些頹喪,但不見后悔,“她肚子里還有一條生命,被撞了不是摔一跤那么簡單。”
我身體微僵,背對著他憋回眼眶的濕意。
——“紀昱恒,我也懷孕了。”
我差點將這句話脫口而出,可是,又生生忍住了。
說出來也沒有意義。
我扯了扯嘴角,“你真是個大義凜然的活雷鋒,我能不能拜托你下個月再做一件好事?”
“你說。”
我淡聲,“和我去把離婚證拿了。”
桎梏著我的那道力猛地收緊,我能清晰感知到男人的指頭都抖了抖,而后,是無聲的僵持。
良久,電梯門突然打開,一對恩愛的小夫妻走了出來。
紀昱恒有一瞬的失神,我趁機抽出手腕,邁步進了電梯。
摁下關門鍵,隨著電梯門緩緩合上,我反而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輕松。
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也只能分開。
……
這一晚,不知是事情終于得到解決,還是太累,我一覺睡到了次日九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