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八百人里,全須全尾的不過三百,剩下的,不是重傷就是缺胳膊少腿,大哭著求營救的戰友,殺了自己,不想再活受罪了。
軍中雖有最好的治愈符箓,但受傷的兵太多了,治愈符箓有限,只能論功施用,每每到那種時候,元帥也是無能為力。
“這件事,今日城樓上的人不是都看的明白,都說是護國侯年輕,第一次起陣,布陣的時候出了一點岔子……雖說當時有些驚險,但最后的結果是好的,大家也是不敢有怨的,戰場上生死本就無常。”
有人道。
而這樣的論,從收兵回來后就開始傳了,仿佛是故意有人誤導。
燕大元帥面沉如水的道:“護國侯只是出了陣法,布陣的事情,是本元帥親自督辦的,今日護國侯在陣臺前沒有絲毫力弱,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今日,本元帥已經親自審訊了負責北方位的人,押送陣石的時候可有遇到什么人?后,命人將早先埋下的陣石,特意又挖了出來,便是要看看,究竟與其他陣石有何不同。”
燕大元帥講這些話的時候,一字一頓,說的非常慢,仿佛生怕這營帳里的其他人聽不到,又仿佛在等著什么人,自己請罪。
但是等他說完,還是沒有反應。
便繼續道:“……于是,便在那陣石的縫隙里,發現了這件東西。”
說著,便有人拿起一個托盤,就見上面放著一只被放干了鮮血的小獸,那小獸死前仿佛受盡了折磨,全是猙獰凄慘的樣子,觸目驚心。
陣法布置的時候,最忌諱的便是污穢,所以燕大元帥才會小心再小心,特意讓人選在深夜前去。
卻還是被人為毀掉了一處。
宣誠長公主望著那猙獰死去的小獸,一時面部肌肉也微微的一抖。
就聽燕大元帥又道:“割開這小獸喉管的是匕首,所以這是人為的,而負責北方位的將領……陳剛,你進來親自說。”
“是。”
早就候在帳外的陳剛,立刻進來,將自己當晚的情況,清清楚楚說了一遍,“……當時只遇到了夜里操練的陸小姐,她還非要上陣石看看是什么東西,末將因受了元帥之命,不得外傳,所以任憑陸小姐要求,都沒有說別的,之后便出城了。”
陸侯一驚,“元帥,你這是懷疑元兒嗎?不可能的,元兒還是個孩子,再說,本侯與長公主戎馬半生,我們的女兒也必然是忠君愛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