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兄長如今不過是世子,就盤算著要將我們攆出吳國。平日里根本不拿我們當弟弟看,反而跟使喚奴仆一樣。我若是就這么回吳國,兄長一定會弄死我們的!”
劉盈聽到這,臉色已經黑鍋底。
就連吳王都盯著劉賢,眼神凌厲如刀芒。
雖然世子是繼承人,不出意外的話,劉賢也的確是下一任吳王,繼承吳國。
可也不能這么無情,還沒繼承吳國就開始盤算著如何排擠幼弟,這跟殘害手足有什么分別?
“劉賢,你有什么話說?”
劉盈冷著臉問:“太子說的,可有虛假?”
以劉賢的節操,污蔑劉疆胡扯也不是不行。
可那飛揚的大石頭歷歷在目,他看了眼劉疆的腿,只能憋屈的承認太子沒有撒謊。
這可把吳王氣壞了。
指著劉賢想要發火:“你、你個孽子!那是你弟弟,誰教你敢這么對他們的?!”
吳王還想再罵,卻聽到皇后輕柔的聲音傳來。
“吳王,這么教他的,不正是你嗎?”
此話一出,吳王差點跳起來。
“皇后娘娘這是何意?!”
慎兒毫不在意他語氣不善,淡淡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吳世子敢這么對待兩個弟弟,怕是自幼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吳王你偏疼世子,想來以前吳世子和兩個弟弟也沒少起沖突。若是吳王一早便妥善處置了,定然不會鬧成今天的局面。是你的一次次縱容,才造就了吳世子苛待弟弟的底氣。”
吳王臉色慘白,被慎兒說中了,卻又不愿承認,忍不住辯解:“本王以往是對長子看重些,可他早早被立為世子,看重些也實屬正常。”
慎兒嗤笑一聲。
“本宮和陛下最為器重太子,也沒見太子這么苛刻的對待弟妹。”
吳王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就聽到慎兒朝劉盈道:“陛下,我倒有個想法。”
劉盈立刻接茬:“什么想法?”
“今日三個侄子鬧成這樣,一來是吳王偏疼所致,二來,也是他們之間積怨已久。三來,地位懸殊過大。”
慎兒頓了頓,又道:“因著嫡長子繼承制,吳世子日后會繼承吳國,而子華和駒兒兩人以后頂多分到點財產。同樣都是吳王的兒子,這懸殊也太大了些。正因如此,導致吳世子從小就認定吳國是屬于他的,并且這個念頭根深蒂固。從而對兩個弟弟越發過分。
而子華、駒兒兩人又對此滿腹怨,鬧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吳國這樣,怕不是個例,畢竟哪個郡國沒有幾個王子呢?這種事情,短時間內可以壓制下去。可若是時間長了,怕是難免禍起蕭墻,兄弟反目。
一個郡國尚且不明顯,可多個郡國呢?長久以往,怕是對大漢不利。所以,我想出了個解決的法子。”
劉盈一副詫異的模樣追問什么法子。
慎兒看著吳王,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看得吳王后背發涼。
“漢宮這邊,太子繼承皇位,其余皇子獲得一塊封地。為何不令各郡國也效仿此事呢?例如吳國,待吳王百年之后,吳國疆土一分為三,分別讓吳世子、劉子華、劉駒繼承。
吳世子繼承王位,劉子華、劉駒二人為列侯。這樣一來,那些原本沒有封地的子侄定然能夠提高一些身份地位,大大降低兄弟反目的慘劇。長久以往,大漢的江山也能更好的得到穩固。”
慎兒這番話,聽的吳王渾身發寒。
忙出聲反對:“皇后,不可啊!這嫡長子繼承制是上古先賢提出的,歷朝歷代皆為遵循,就連先帝都十分尊崇,怎么能說改就改呢?”
慎兒挑了挑眉,有些詫異:“這又不是反對嫡長子繼承制,王位依舊是吳世子繼承。只是封地的方法變一變罷了。'”
吳王冷汗直冒。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皇后的手段有多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