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舅聽了田掌柜的敘述后,臉色陰沉。
坐在太師椅上,半晌才道:“此事……怕是另有蹊蹺。”
曹國舅到底是在官場多年,經歷的事情非老太太可比。
他瞇起眸子,讓田掌柜把馮員外和墨上枝掌柜的兩人的話語和語氣仔細復述了一遍。
聽完后,他長嘆一口氣。
“這是沖曹家來的。”
哪里就這么巧,正好來汴京尋貨的江寧首富背后有人,且不怕曹家。
隨后又蹦出來個墨上枝,也不怕曹家。
曹家再怎么樣,也是外戚。
便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怕他曹國舅,也要看在太后的面上退讓幾分吧?
可偏偏,無論是馮員外,還是墨上枝,不但不給面子,還絲毫不怕,底氣十足。
而在這朝堂上,完全不給他面子,連太后都不懼怕的,又有幾個?
曹國舅心里浮現出一個人。
“有這么玄乎?”
老太太不信,催著曹國舅想法子:“萬一那兩人只是虛張聲勢呢?”
畢竟這可是賠上曹家所有的銀子了。
若是寒英墨賣不出去,曹家便是賣地賣莊子,把家底賣完也賠不起那么多銀子啊!
曹國舅重重的嘆了口氣。
讓心腹去查馮員外和墨上枝背后的靠山是誰。
他捏了捏眉心,對老太太很是怨。
“你以后還是不要執掌中饋了。”
老太太張了張嘴,不敢吭聲。
最后忍不住嘟囔:“都是崔氏的錯,若不是她把對牌鑰匙給我,我怎么會做主?”
“她得了風寒,也是沒法子的事。你若是維持原狀,也不會給曹家惹來這種禍事!”
曹國舅一想起欠下的巨額銀錢,就忍不住的頭疼。
老太太不高興了:“好啊,這時候都怪我了?若不是你看有利可圖,跟人借了那么多銀錢,怎么會落到如今的境地?!”
“你,我不跟你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曹國舅被說的惱羞成怒,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老太太氣的拿起茶杯就想砸,但想到欠下的那么多銀子,到底是把茶杯放了下去。
很快,曹國舅派出去的心腹就回來了。
馮員外和墨上枝的背景很好查。
馮員外在住進樊樓后,就去盛家走了幾趟。
而那墨上枝背后的主家,也打聽了出來。
墨上枝的主家是平江府人,這次是陪著嫡長子進京趕考,為春闈做準備。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偏偏對方在進了汴京后,就住進了齊國公府。
據說是平寧郡主母家那邊的親戚。
曹國舅聽了這消息后,狠狠一拍案幾。
“盛家,齊家,好一個桓王!”
他臉色鐵青,緊咬牙根,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曹國舅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盛家和齊家,都是桓王的姻親。
這分明是桓王在給自家下套!
最可怕的是,曹國舅發現自己甚至沒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