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頓了頓,聲音低沉些許:“去吧,什么時候你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朱瞻基定定的看著朱高熾,只覺得滿腹悲涼。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被爺爺多次夸贊,被二叔三叔生前忌憚。
就連朝中大臣都對自己多有認同,為何爹對他卻看的那么輕。
為何要否認他的全部,說他不是個合格的儲君?
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對了?
朱瞻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宛如身至冰窖,渾身冰冷刺骨。
他凄涼的扯了扯唇角,彎了下腰。
“臣……朱瞻基領旨。”
朱瞻基拿著圣旨,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步伐雖然穩定,但能看出內心的凌亂。
朱高熾看著他的背景,無聲的嘆了口氣。
希望兒子能夠懂他的心吧!
朱瞻基回到東宮,直接喝起酒來。
一杯又一杯。
后來覺得不盡興,直接對著壺喝了起來。
身邊的人看制止不了,趕忙去尋了胡善祥來。
胡善祥匆匆趕到,恰好朱瞻基又拿了一壺酒,正要往嘴里灌。
卻被胡善祥一把奪了過去。
“給我酒……給我酒!”
朱瞻基被奪了酒壺,本就煩悶都心情直接暴躁起來。
“夠了!”
胡善祥狠狠將酒壺摔到了地上,發出的聲響把朱瞻基嚇得打了個哆嗦。
她沖著朱瞻基冷著臉:“你還要鬧到整個皇宮都知曉嗎?!”
朱瞻基沉默了一瞬,看到胡善祥生氣后,一股委屈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還不能喝酒消愁了?
媳婦還這么兇他!
朱瞻基只覺得自己真是苦,上惹不起皇上,下惹不起媳婦。
現在就連喝幾口酒都要被罵,誰有他委屈?
“我、我……”
朱瞻基張了張嘴,想了下,將圣旨拿了出來,塞到胡善祥的手中。
“皇上的旨意,讓我去南京讀書養性。”
他邊說,邊委屈的鼻音都加重了。
“憑什么吶!我又沒做錯什么。還說我只是太子,不是合格的儲君……”
朱瞻基最傷心的就是這句話。
仿佛自己以往所有的努力都被否定了一樣。
憑什么要這么說他!
要知道,父母的否定才是最打擊人的。
有時候,外人說上千句百句的詆毀,也比不上父母的一句否認來的打擊大。
朱瞻基就處于這種心情當中。
胡善祥還以為發生什么事了,聽到這個原因,只覺得無語。
她眼睛一轉,故意用挑釁的語氣問朱瞻基:“怎么,太子爺是覺得,讀書很難,害怕了嗎?”
朱瞻基聽到這話,急的差點跳起來。
“你這說的什么話啊?我怕讀書?真是可笑!我長那么大還沒怕過什么!”
他頓了頓,想了下又加了一句:“爺爺除外。”
胡善祥笑瞇瞇的反問:“是嗎?我不信。若不是太子爺害怕讀書,怎么會擔憂的酗酒起來?”
朱瞻基被誤會的直翻白眼:“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吧,我又沒說什么。”
胡善祥順著這話往下說,反而把朱瞻基給將住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