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聲將查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
對靜靜聽著沒有發表意見的安陵容越發的愧疚。
安陵容垂下眼眸,故意問皇上:“余鶯兒一個不受寵的余官女子,怎么會有能力收買嬪妾宮里小廚房的人?況且醉生夢死這種秘藥,她一個包衣出身,家世也不好,又怎么有能力弄到?”
皇上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容兒的。
容兒聰慧,又怎會看不透其中的蹊蹺。
皇上將小印子是麗嬪送過去的事說了出來,又隱晦的提了年羹堯對西北戰事的重要。
安陵容搖了搖頭,眼眸亮的仿佛夜空的星星。
“容兒卻不這么認為,皇上您的顧慮是對的。容兒只是個女子,又沒有真的受到傷害,哪能和朝政比?況且……”
她看了看皇上,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況且什么?”
皇上忙追問。
“況且容兒覺得,嬪妾這件事和華妃娘娘沒多大關系。”
“哦,為何?”
皇上很是意外,他本以為安陵容會像別的妃嬪一樣不依不饒的讓自己處置華妃。
沒想到她不但為自己著想,還另有想法,這可把皇上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其實他也不想承認,自己寵愛的女人竟然會狠辣到這個地步。
安陵容將自己之前的分析說了出來,只是隱去了烏拉那拉家起源于海西女真,而是提了醉生夢死一開始來源于北方這件事。
聽得皇上沉思起來。
他覺得安陵容說的很有道理。
“況且。”安陵容頓了頓,又道:“華妃娘娘能護著曹貴人生下溫宜公主,可見并非是容不下孩子的陰狠之人,想來這幾次對嬪妾出手另有他人。”
皇上贊同的點了下頭。世蘭是脾氣不好,可向來只對沒有身孕的嬪妃下手。
當初芳貴人小產一事,他也查清了,和世蘭無關。
這么看來,世蘭真是被冤枉的。反而是幕后之人,借著余鶯兒把事情推到世蘭身上,手段真是狠辣高明。
一想到自己后宮中有這么一人物虎視眈眈的盯著嬪妃們的肚子,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這些年膝下凄涼,此人定沒少出手!
皇上越想越氣,也不讓蘇培盛繼續查了。
他想到了夏刈,既然醉生夢死是這么稀有的東西,他就不打算再查后宮了。
還不如直接搜查醉生夢死在哪里出現過,如今又在哪家手里握著,沒準還能找出貓膩來。
皇上陪著安陵容做完胎教,就迫不及待的回養心殿去吩咐夏刈負責此事了。
吩咐完,皇上便出宮巡視去了,需要在外面待個幾天才能回宮。
翌日,安陵容在請安過后,特意趕到華妃前頭,守在了她回宮的必經之路上。
安陵容既然在皇上面前為華妃開脫,那做好事不留名從來不是她為人處世的風格。
更何況,華妃其實對她沒怎么刁難過,有也被她破壞了。
安陵容十分清楚,自己的對手從來都不是華妃。
目前為止,她最大的敵人,就是皇后!
這個熱衷于打胎的女人,就是現在最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