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聲音也是顫抖的。

但他一開口，教室內外的學生都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想聽他道歉，想看看他打算怎么道歉。

“我不后悔跟蘇燁成為朋友。”

第一句話一開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輔導員猛地睜大眼睛：“田斌，你最好想好怎么說，不要說一些詞不達意的話，免得到時候道歉失敗，表現不佳，被學校退學！”

田斌仍然沒看輔導員，繼續道：“在和蘇燁成為朋友之前，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不，應該說，所有人都把我當成空氣。”

“他們會在提起貧困學生的時候說我可憐，但是，絕對不會和我做朋友。”

“出去玩也不會想著帶上我，看到我聚會的時候，為了八毛錢計較來計較去，在背后嚼我舌根，說我這樣的，一輩子只能做個窮鬼。”

他話說到這里的時候，輔導員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對勁了。

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可能。

以田斌的處境，他不可能賭上自己的未來，只圖一時的痛快。

所以他沒有制止。

底下的同學們也都認真聽著，滿臉好奇。

本以為聽到的會是田斌痛哭流涕的悔恨和道歉，但，他似乎并不打算那么做。

“我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我沒錢，也沒什么個性，也沒有特長，我覺得別人看不起我是應該的，直到蘇燁出現。”

“蘇燁他搬到我們宿舍，把我當成朋友，不管去干什么都帶上我，他幫我搭配衣服，告訴我要自信，鼓勵我去跟女生搭話，去表現自己，我忽然發現，原來外面的世界這么精彩，這么大，我忽然發現，其實我也可以融入其中，其實，我也可以不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