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長使,您家中也有兄長,倘若您的兄長陷入危機,您也會同臣妾一樣的無助,臣妾求求您,幫幫臣妾,汐長使的大恩,臣妾自當銘記。」和良人抓住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發顫,心里很是緊張。
只是不知她是緊張兄長,還是緊張我會不會中計。
「那,本宮要如何做?」我蹙著眉頭,有些猶豫的問道。
和良人面上一喜,忙接著我的話說道,「其實也不難,只要汐長使給風將軍修書一封,讓風將軍派幾人去尋尋兄長的下落,風將軍征戰多年,謀略無雙,他定有辦法找到臣妾的兄長!」
我心里冷笑一聲,讓父親派人特意去尋他的兄長,此事若是讓皇上知曉了,父親里外都不是人。
倘若此事按她們所設想的去做,其一,父親派兵做私事是大罪,其二,皇上會覺得父親替謝家如此冒險,是為了討好謝家,勾結謝家,其三,瞞而不報是大過。
屆時,不僅是父親的所作所為是過,還會讓皇上對父親起疑心。
離心離德,父親打贏了這仗,也難在朝堂立足。
「和良人,本宮覺得此事還是先讓謝大人知曉為好,風家已沒了往日風光,此時遠不如謝家,倘若謝家都沒有辦法,本宮也更加沒有辦法。」我抽出自己的手,放在和良人的手上拍了拍,把和良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
「呀,和良人的手這般涼,秋杉,加些炭火,給和良人備個暖壺來。」
我哈了哈和良人的手,稍稍岔開話題,沒有把注意力都放在此事上。
和良人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滿,落在我的眼里,我不動聲色的給和良人倒上一杯熱茶,「快,先喝些熱茶,暖暖身子。」
「汐長使,臣妾也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求汐長使,這事若是被父親知曉,父親定是不會管兄長的死活,只會氣惱兄長,汐長使只有你能幫臣妾了。」和良人辭懇切,眼里滿是哀求之色。
我接過秋杉手里的暖壺,放在和良人手中,心里稍加思索才再次開口,「謝家阿哥犯得可是朝廷律例,本宮就算有心想幫,也不能置朝廷律例于不顧,紙包不住火,和良人還是盡早和皇上坦白此事,聽候皇上的發落。」
「本宮今日就當沒有見過和良人,沒有聽過此事,絕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曉。」
我的態度很明顯,不告發已經算是對和良人的仁慈。
「和良人,謝大人這么多年為大御盡心盡力,鞠躬盡瘁,皇上就算氣惱,也不會不顧謝家阿哥的性命,謝家阿哥的命,只有皇上才能救。」我語氣放緩了一些,像是好相勸一般。
莫說是她,即便是我,也會私下去營救,絕不會讓皇上知曉。
但此事,我知曉了,且沒有入她們的圈套,和良人一定會亂了陣腳。
我這會分.身乏術,沒有心思去算計和良人,只要她今日出了這個門,莫要再來招惹我便好。
和良人還想繼續慫恿,我都不搭腔,說著旁的話敷衍著,過了一會,她見我態度堅定,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只好拂袖離去。
見她離去時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微微彎起嘴角。
這宮中啊,誰來求我,我都會信,唯有她,我不信。
她的身上有一股子傲氣,是絕不會低頭服軟的傲氣,即便是我要將她五馬分尸,她也絕不會開口求我一句。
送走和良人,我打了個哈欠,和她應付了許久,這會子身子乏的緊,我將秋杉喚進來伺候我睡下。
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我卻遲遲沒有入睡。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個人影。
忽然,一個人臉和另一張人臉重合在了一起,我驚的起了一身冷汗,猛然坐起。
胡煙和福良人!
她們眉眼間是這般的相似。
我先前還沒有注意到,細細想來,我第一眼便覺得胡煙眼熟,就是因著福良人的臉。
乍一看,沒有人會將她們二人想到一處。
胡煙太美了。福良人在她身邊,顯得那樣的黯淡無光,自然不會有人覺著她們有相似之處。
可是仔細一想,胡煙的眉眼,和福良人的眉眼,確是如出一轍,都是一雙丹鳳眼,眼型細長。
甚至連眉眼間的間距都很是相似。
還有這鼻子,這耳朵。
但胡煙很是驚艷,福良人便顯得平平無奇了。
胡煙的五官,臉型,都完美無瑕,搭配在一起,更加的傾國傾城,福良人便是處處都有些不足。
是巧合嗎?
我有些懷疑,但福良人的底我已經摸得一清二楚,胡煙和福良人絕對沒有血親關系。
胡煙并非皇城人氏,二人相差甚遠。
我開始好奇她們二人之間的關聯。
重新躺下,秋杉聽著動靜,掀開簾子,關切的問道,「主子?」
「無事,睡吧。」我淡聲回道,秋杉應了一聲,倚靠在床下,今夜是她守夜。
一覺睡到早晨,秋杉進來回稟,謝家阿哥的事情皇上已經知曉了,而且傳遍了后宮。
我掀開被子坐起身,秋杉為我穿上鞋襪,我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