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冉霜一向討喜,這丫頭,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又很是聰慧。
我輕輕喚了一聲,秋杉走進來伺候我起身。
「主子,皇上會給冉霜名分嗎?」秋杉端著水杯,我漱了漱口,擦干凈嘴上的水漬。
「本宮也不知,這一切都要看皇上的意思。」我淡淡的說道。
宮中被皇上寵幸的宮女不少,能有名分的不多,皇上愿不愿意給冉霜一個名分,這要看冉霜的本事。
坐在梳妝臺前,秋杉拿著篦子為我篦頭,冉霜走了進來。
她緩步輕移,和平常一般,做著手中的活兒,擦拭屋子里的東西。
我將她喚到身前,淺笑著問道,「皇上可還喜歡你?」
冉霜羞澀的點點頭,眼底盡是笑意。
我正想接著問,看看皇上可否有允諾她給她個位分,李年便來傳旨了。
皇上解了我的禁足,將冉霜封為冉美人,讓我安置好冉霜。
給李年塞了幾片金葉子,好生的讓葉遠送走李年,我轉過身,看到冉霜手里有些局促。
「緊張什么,往后你可是這宮中的主子了。」我拉著她在一旁坐下,「就將這偏殿給你住吧,左右這偏殿也空著。」
冉霜乖巧的點點頭,「全聽主子的。」
把她放在身邊,互相照應是一方面,更好的掌控她也是一方面。
我不想什么時候就被身邊的人咬一口。
「好,既然你答應了,就讓葉遠把偏殿好好布置布置,還有這內務司,秋杉,你去一趟,該置辦的都置辦起來,再讓內侍局送幾個機靈的宮人過來。」我仔細的吩咐道。
冉霜開心的笑著謝恩,露出兩只小虎牙。
一大早,皇上就讓李年來解了我的禁足,我想冉霜昨夜沒少和皇上吹枕邊風。
馬總管被撤職,皇上新提拔了一位御膳房總管,他聽聞冉霜封了美人,眼巴巴的差人送來了好些東西。
我雖不了解他,但這么看來,他應該不是白相的人,我也放心了許多。
榮恩殿里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先前蔫蔫的眾人,都又活過來了一般,我冷眼瞧著那幾人,將他們叫到跟前。
我讓秋杉備了些金葉子,給他們每人發了一些,打發他們去旁的宮里做差事。
幾人面面相覷,跪在了地上,「主子,奴才們做錯了什么事,主子生氣,打打奴才,罵罵奴才都好,千萬別將奴才們趕走啊!」
「你們沒有做錯什么事,是本宮無能,留不住你們。」我冷聲道,說完徑直回到了房中,不想再聽他們說什么。
短短幾月,榮恩殿里的人換了一茬茬,也不知何時這殿里的人我才能用的安心。
午膳時,皇上又傳來了一道曉諭六宮的旨意,白蘇蘇獲協理六宮之權,同我一道操持后宮諸事。
她的動作還真是快,早晨冉霜剛冊封,不到半日,她便得了協理六宮之權。
如今后宮的局勢微妙,白蘇蘇,慕攸然,胡煙,平分了皇上的恩寵,冉霜之于皇上,不過是飯后的消遣,想同她們分寵,絕無可能。
我細細的在心里盤算,胡煙是一,福良人是一,白蘇蘇是一,而慕攸然,她并非是我的人,但我可利用她,再之就是冉霜。
這么看來,我雖不得寵,憑著冉霜和慕攸然,也可同白蘇蘇爭一爭。
必要的時候,我想胡煙也會賣我一個面子,這么算來,我和白蘇蘇也算是勢均力敵。
但僅限于后宮,前朝之勢,我同她已全然不可比擬。
盤算還未完,李年又來了。
身后還帶著幾個內侍監,秋杉來報的時候,我隱隱覺著有些不安,連忙走到院子里。
「李司事特地跑一趟,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臉上掛著疏離的笑,我緩聲問道。
「汐主子,皇上吩咐奴才來將漣芝挪走,漣芝染疾多日,皇上擔心這病氣傳給汐主子和冉主子,還請主子行個方便,不知漣芝的住處在何處?」李年微微頷首,恭恭敬敬的說道。
他在皇上身邊侍奉多年,為人甚是圓滑,從不得罪人。
皇上忽然提到漣芝,我眼里的瞳孔突然縮了一下,皇上怎么會突然提起漣芝。
不過是個宮女,還是個樣貌丑陋的宮女,皇上怎么可能會這么上心。
手心冒著汗,我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這么點小事怎么還勞煩皇上掛心,漣芝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請李司事去回稟一聲,讓皇上不必記掛本宮和冉霜。」
李年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這,汐主子,那要不讓漣芝出來給奴才瞧瞧,或者奴才進去瞧瞧漣芝,奴才奉了皇上的旨意,總要給皇上一個交代,不然皇上怪罪下來,奴才當真是擔當不起啊!」
102
李年是老狐貍,沒那么好應付,這差事不讓他辦漂亮了,他自是不會輕易離開。
皇上忽然這么做,說明他已經知道了什么。
但我想皇上應該還不知道霍天心的身份,他這次讓李年來也只是試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