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頭看向他,不客氣問道。
是我提醒了他,當日利用李枕對我的關切,借他的手,除掉側妃和繼后的事。我以為他會有,哪怕一絲絲的愧疚。可是聽到這句話,他依舊神色平淡,毫無波瀾。
「我真沒想到,你會和顧容嫁給同一個人。」
靜王淡淡說罷,又道:「年少時,你二人就十分要好了。如今你們都嫁給李枕,還能同以前一樣么?」
「我與顧容,一如當年。」我冷冷說道。
靜王點了點頭:「我以為,你們至少會有一個人不是真心喜歡李枕,畢竟,天下沒有一個女人會愿意與另一個女人分享夫君的愛。」
說著,靜王看向我,眼里透著光:「我以為…那個人是你。可我沒有想到,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我的心猛地收緊,不自覺得抓緊了裙擺。面上卻佯裝鎮定,淡淡道:「你想說什么?」
靜王輕輕笑了一下,眼里卻閃過一抹寒光:
「我從未想過,顧容會是個男人。」
咚!
一塊大石砸在我的心里,腦子嗡地一下,仿佛片刻就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什么?」我緊蹙眉毛:「靜王怕不是有什么癔癥。」
靜王色淡如水,幽幽道:「或者,我將此事呈予圣上。想證清白,叫宮中嬤嬤驗明正身便是。」
我一時無,手緊緊攥著,攥到發白了,周身一股涼意,直叫人想打寒顫。
就在我感覺自己頭暈目眩,要栽進池塘的時候,靜王又開了口:
「你放心。我不會呈給圣上的。景安侯府倒了,于我而會是什么好事呢?如今的景安侯府再不是從前的景安侯府了,有顧容在,景安侯府絕不會坐以待斃。事情敗露,只會加快景安侯府舉兵的進程。李枕,便會更快坐上皇位。我沒有那么蠢,為他人做嫁衣。」
我微微一愣,狐疑地盯著靜王。
我對靜王說不上十分了解,卻也知道他的脾氣秉性。他本不是個外露之人,可眼前這番話,野心昭昭,一絲一毫想要掖藏的想法都沒有。他不是沒有把我當作外人,他只是想借我的口告訴李枕和顧容,他什么都知道。
許久,我淡淡開口:
「靜王真是想象力豐富。可若有這閑功夫,不若去娶個王妃吧。」
這回輪到靜王露出狐疑的神色。
醞釀夠了,我抬眸看向他,緩緩道:
「太子妃曾跟我說過一句話,我覺得…甚是受用。今日便原封不動送給靜王可好?」
「什么話?」靜王問。
我笑了,眼里卻沒有溫度:
「孤獨,使人變態。」
48
夜里,宴席結束,只剩下我與李枕、顧容的時候,我將此事說與他倆聽。
出乎意料的,顧容與李枕沒有露出十分驚愕的神色。他倆只是對視了一眼,仿若一切早有預料。
顧容著李枕,臉若冰霜:「我說得如何?靜王早將我們捏得死死的,若不能打破邊界,將必然困在他為我們圍好的死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