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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顧容過于囂張,終于惹了麻煩。
李枕在小胡同兒里遇刺,受了重傷。雖說不到一命嗚呼的程度,然臥倒在榻,一張小臉兒虛弱慘白。
好死不死,這時候來了圣旨,要李枕率兵出征婆若城平寇。圣上自是不知李枕遇刺的事兒,原本李枕與圣上關系就不親厚,平日里也犯不著事事都去自己爹那兒稟報。但壞就壞在此前不說,偏等來了圣旨再說,難免讓人懷疑是故意的。
我們仨開了個內部會議,一致認為,時間如此湊巧,境況如此尷尬,此事必然也是刺殺之人在搗鬼。他們是想逼著李枕違背圣意,得了猜忌,不再翻身。如今李枕氣焰正盛,盼著他死的人不少,只是不知是哪方勢力率先動了手。
不論是誰,不論他的目的是什么。此番平寇已是勢在必行。可李枕病怏怏,走路都費勁,更別說五日后出征荊州。
說起那荊州婆若城,向來是匪寇橫行。但往往三兩結派,與其他人互看不上眼,因而原本也都難成氣候。可半月前,有位老哥橫空出世,竟將各路人馬拉攏到了一起,成了一個什么救世幫,說是鋤強扶弱,然還是一群響馬。不過,是從以前不足為懼的低級響馬,變成了如今有組織有紀律難應付的高級響馬。此番平寇,實在是時間緊任務重。
「兄弟啊,要不我休了顧容吧。」
彼時,李枕生無可戀,長嘆了口氣。
顧容惹了事兒,自是十分有眼力價兒,一臉討好給李枕按起摩來。捶捶腿捏捏腰,嘴里還不停講著笑話。
李枕卻煩躁不已,對我艱難揮了揮手:
「麻煩帶他滾出我的視線。」
顧容聽了,一拳頭打在棉花被上,作嚴肅狀:
「夫君,我想過了。此事因我而起,便由我結束。」
李枕十分虛弱,眼珠兒微動:「你想怎么結束?」
顧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穩穩道:
「你,帶我一起去荊州,我來替你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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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聽見顧容要替他上戰場,李枕差一點把最后一口氣兒給氣沒了。
然顧容卻胸有成竹似得:「你我身形相似,屆時戰場之上帶上面具,誰能看出誰是誰?
見李枕依舊不語。顧容急道:「我在外縱使再怎么當成女兒養,家中的功夫也沒含糊過。再怎么說,我也是景安侯府出來的,你還怕我毀了你的名聲?」
聽罷,我輕輕斜眼一瞥,抄起我的鞋,舉在半空: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顧容一憋屈,哭唧唧道:「枕枕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捅婁子的。」
我滿意得又穿上了鞋。側頭看過去,好家伙,李枕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在笑,竟比哭還難看。
好一會兒,只聽他嘆了口氣,肅色道:「顧容,打仗不是開玩笑。這不僅關系到你的命,也關系到國家與百姓的安寧。」
「我知道。」顧容點了點頭:「可事到如今,你還有別的選擇么?」
說罷,顧容看了我一眼:「不若,你讓她替你去?」
我雖想一腳丫子踹翻顧容,然也知道注意場合。我這身手,揍揍我那倆半吊子哥哥還成,真去打仗,怕是活不過第二天。可顧容不一樣,他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于是我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并暗中記下了這筆賬,然后轉頭對李枕道:
「雖說不太靠譜,但有機會好過沒機會。我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