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當時,而今才是真正的心疼。
我把仲喜從塞北帶回來的玉鐲放在心口,想以自己最后的體溫焐熱它。心臟跳得不甚明朗,又叫我想起小院桃花樹下他用衣衫裹著我時,我摸到他蓬勃的心跳。
都是過往,回不去,也等不到。
身體漸沉,也漸冷,
彌留在最后一刻,我看不見也摸不著,只似乎聽見風聲烈烈,湯晟打馬歸來。
他朝我伸手,喊我:「玄柔。」
我奮力牽住他:「將軍,你帶我走吧。」
他與往昔一樣,堅定道:「好。」
「我們去哪兒?」
「去看濟寧府的桃花。」
京城。
鎮國將軍之女今日大婚。
艷陽高照,鑼鼓喧天,十里紅妝。
圍觀群眾紛紛議論:姜小姐厲害啊,虎父無犬女,還是讓她把太子殿下給騙到手了!
我坐在花轎里不禁反思。
自己的追求行為是否太過高調了點。
不然怎么就人盡皆知了?
一
東宮,宮燈高掛,紅燭雙輝。
「快,脫吧!」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終于要睡到心上人了,我興奮地搓搓手。
沈煜紅色寢衣襯著黑發,墨色生艷,斜睨我一眼,眼波流轉間勾魂攝魄。
他冷笑一聲:「姜璃,你真是沒有一點姑娘家的羞恥心。」
羞恥心是什么?
能吃嗎?
我笑嘻嘻地回嘴:「睡自己的夫君不是天經地義嗎,羞恥心什么的就太見外了吧?」
沈煜噎住,白璧無瑕的臉氣紅了。
不愧是絕色美人,連生氣都那么美。
沈煜,大梁太子,文韜武略,是驚才絕艷的天之驕子。
但我喜歡他,并不是因為他是太子。
而是因為他是大梁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