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到樓關山房里,他正在打噴嚏,過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轉移到我臉上。
樓關山問我:「你真喜歡我六弟那樣的?」
我點點頭,意思是以前喜歡。
我又搖搖頭,意思是現在不喜歡。
樓關山氣在頭上,好像只看得見我點的那下頭,紅著眼睛道:「那就趕緊跟孤換回來,孤饒他一條狗命!」
我以為他在生差點被樓關岳親嘴的氣,于是好心寬慰他:「其實男女之間這些事,很多時候是強求不來的」
樓關山氣極反笑,撫掌道:「好好好,好一個強求不來原來是孤自作多情,攔在你們兩個中間」
我越聽越是云里霧里,又不知道他在發什么脾氣,于是只好岔開話題:「太子殿下,當務之急還是把我們兩個換回來」
他臉色一沉,搬來一個板凳在我跟前,又站在板凳上,居高臨下道:「你過來就是要跟孤說這個?」
對啊,那咱倆再不換回來,你就得被六殿下強制愛了,昨夜他還來偷偷爬你的床,今天又來輕薄你,我這不為你著想嗎?
我點頭,樓關山冰涼的小手掐著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頭看他,樓關山道:「那就快些換回來。」
吻猝不及防地就落了下來。
和上次那個醉醺醺的吻不一樣,這個吻充滿了薄荷的清苦味,又有一點甜,我試著去追逐那一絲絲甜味,樓關山卻突然停下了,道:「還沒換回來。」
因為怎么親都換不回來,樓關山便抓著我的衣領換了千百種親法,把我按在金絲檀木桌上親,把我推在地上親,把我逼到門檻上親,我到最后頂著火辣辣的香腸嘴,小聲道:「殿下,再親要破皮了。」
樓關山理了理衣服,這會兒又和顏悅色起來,當真是個陰晴不定的神經病:「哦,既然這樣換不回來,那就試試別的法子。」
我努力掩蓋心底的那份失落,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
二十三
我和樓關山又回到地牢里,林侍衛與我齊心協力將樓關山捆起來,就像受審那日的情形一樣。
林侍衛試探道:「殿下,這沈姑娘犯了什么錯,讓殿下如此大動肝火?」
我莫名其妙道:「沒有啊。」
我和樓關山私下商量,既然親嘴不管用,那就要模擬當時交換身體的情形,再來一遍,看看能不能把靈魂換回去。
一想到這次是全新的解題思路,或許成功觸手可及,我就忍不住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這個陰惻惻的笑落在林侍衛眼中,那就是施虐者興奮的笑容,他敬畏地后退三步道:「殿下,屬下去地牢門口守著,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
我:
解釋再多也是枉然,沒事,因為我們就要換回來了!
我摩拳擦掌地來到被綁著的樓關山身邊,回憶起當初他審問我時的模樣,試著慢慢抬起他的下巴。
樓關山突然道:「抱歉。」
我一頭霧水:「為什么道歉?」
他道:「孤不知道,原來當初孤的神情是這么猥瑣。」
我的額角冒起一根青筋:你!
二十四
樓關山也想預先的那樣,說完我的臺詞之后,一頭撞在我的下巴上。
沒換回來。
唉。
我替他解開繩子,心都有點麻木了:「不會永遠換不回來吧?」
樓關山沉吟片刻,道:「上回被綁的是刺客而不是太子,現在刺客在太子的身體里你站上去試試?」
我覺得很有道理,于是讓樓關山把我綁上,再讓他挑起我的下巴。
我按照慣例,開始念當初的臺詞,臺詞還沒說完,林侍衛突然帶著一個風一般的黑影沖進來,只聽見有人嚷嚷道:「長纓,我來救你了!」
我:?
林侍衛道:「屬下攔不住他,還請太子殿下責罰!」
我:
風塵仆仆的六殿下看見他心心念念的小刺客正把傳說中陰毒狠戾的太子綁在樁上,不由得愣住了。
他扭頭問跟來的林侍衛:「不是你說沈姑娘被太子抓去審訊了嗎?」
林侍衛滿頭大汗,尷尬道:「這我也不清楚啊,我、我還以為太子是要追究當初長纓姑娘刺殺他的事,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是長纓姑娘被綁著的」
面對他們二人「太子你怎會如此」的表情,我尷尬到頭皮發麻。
二十五
六皇子道:「皇兄,你你這般被綁著,是在做什么?」
我很尷尬,并且不想理他,于是開始裝暈。
林侍衛便好心替他解釋:「這是太子殿下的閨房情趣」
我:林侍衛你還記著呢?
樓關山開口道:「六殿下,請回罷。」
六皇子情真意切道:「長纓,我知曉你對我的心意,同我回去好不好?」
樓關山道:「不。」
六皇子道:「你只說一個字,你一定在生我的氣,氣我昨日去看了瑩瑩姑娘。」
這瑩瑩姑娘又是哪個姑娘!
樓關山不得不對他說很長的一句話:「我如今已對你無意,請回吧。」
六皇子道:「長纓,沒想到你這么愛吃醋,到現在還在說氣話。」
樓關山無語凝噎,改變了拒絕方式:「你若要娶我,就娶我做妃,此生不許再納妾。」
六皇子為難道:「這這要日后再說。」
樓關山氣極反笑:「日后再說?你想得倒挺美啊!」
雖然我在裝暈,但是我覺得你說的日后和他說的日后應當不是同一個意思。
六皇子道:「做妾總可以吧?我提你做妾,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如何?」
樓關山道:「太子不會放我走的。」
六皇子道:「我知道我皇兄的性子,他最好面子,只要你想跟我走,他誓必不會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