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用心良苦,讓皇上費心了。
又要保著白蘇蘇無事,又要防著被我知曉,暗地里對白蘇蘇不利,還要給風家交代。
他是真擔心我會對白蘇蘇不利吧,曉得白蘇蘇沒有我手段高,心機深。
我冷眼看著他們,不過是做戲,我看著便是。
白蘇蘇本還想嘴硬,忽而明白過來皇上話里的意思,轉變了話鋒,「皇上,臣妾只是和風少使鬧著玩的,不小心中傷了風夫人,是臣妾不對,好在,風夫人沒事,不是嗎?」
是啊,母親無事,我也無事。
「你太任性了!」皇上滿臉怒氣,「你進宮已有多日,還當這里是家中嗎?這般膽大妄為,滾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罰俸一年。」
白蘇蘇連忙跪安退下,霍驥也被帶了下去,送去了苦役房。
這般大的事情,僅僅只是閉門思過,罰俸。
再過十幾日,就是白蘇蘇的生辰,屆時皇上也會找個機會解了白蘇蘇的禁足,罰與不罰,又有何區別。
皇上從未想過,此番是我幸運,未吃下有毒的糕點,倘若我與母親一同吃下,秋杉等宮人都守在門外,待她們發現時,我和母親或許就已經命喪黃泉。
我心中一片悲涼,本以為皇上待我是有幾分真心在的,現在看來,不過是將我當個新鮮的玩物罷了。
「七間,你好好陪著風夫人,朕先回去了,過幾日,待風夫人身體好些,再來看你們。」皇上站起身,柔聲說道,似是哄著我一般。
我半蹲著身子,掩下面上的不快,淡聲說道,「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離開了榮恩殿,我侍奉母親睡下,趁著夜色,帶葉遠去了司正殿。
短短幾個時辰,秋杉的臉色差到了極點,渾身都被冷汗浸透,發絲黏在臉上。
葉遠背著秋杉,我們一道回到榮恩殿。
旁的宮人,我也同司正大人打了招呼,把他們打發去了司皇所,樂司等清閑的地方做事。
睡了一夜,母親的氣色好了很多,苦了葉遠,一個人坐著這般多的活,還要照顧秋杉,給秋杉上藥,熬藥。
抽了空,我便讓葉遠跑了趟內侍局,讓內侍局撥些新的人來。
我坐在床旁,喂母親喝藥,太后一早得了消息,趕來榮恩殿,滿臉怒氣。
「皇上是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這般輕易的便繞過了白家那丫頭。」太后坐在床旁,臉色很不好。
「白相勢頭正盛,即便皇上生氣也要顧著白相的面子,太后可千萬不要因為此事氣壞了身子。」我開口撫慰太后,平息太后的怒氣。
太后沒有直接去找皇上,而是來了我的宮中,便是為了聽我說這些,讓我來寬慰她的。
她已今非昔比,此時若是為此事和皇上發脾氣,皇上非但不會顧忌著太后,還會同太后結下心結。
可太后氣不過,便需要我來平息她的怒火。
太后冷哼一聲,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七間可記得大選時哀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