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未中,便失先機。他們不會再來了。」
李枕最開始就是這樣說的。
雖然刺客再沒來過,可我們早就把端王死死釘在了頭號懷疑名單里。確切來說,我們基本確定,就是端王做的。于是,顧容與李枕很快便開始著手下一步的計劃。
當日刺客雖沒留活口,然我們發現他們的手臂上皆刻著一樣的圖騰。
顧容的探子查了許久,終于查到那圖騰的來處。竟是名滿京城的玉蘭齋。
玉蘭齋,名字聽著儒雅不凡,干的卻是血腥買賣。京都城最繁華地段、最雅致清新的三閣六院,竟是近百名刺客的老巢。「有黃金便可斷天下惡。」是他們的信條,也是所有貪官污吏、江湖惡霸的噩夢。
「玉蘭齋…」李枕百思不得其解:「玉蘭齋不是只殺貪官污吏、江湖惡霸么?為何要殺我們?」
「莫非是…錢給得多?」我猜測道。
顧容搖了搖頭:「玉蘭齋之所以存在了這么多年,就是因為它有自己的規矩,絕不濫殺無辜。據聞,這是初代掌柜定下的鐵規,無論是誰,都不可破壞,除非他不想活了。」
李枕說道:
「或許應該去查查玉蘭齋的往來賬目。看看端王到底給了他們多少黃金。又或者…他們是不是…找錯了人。」
「不會找錯人的。」我看向李枕,反駁道:「那日他們有備而來,專門趁你不在。因為不知道顧容會武功,所以只來了三個人,而且都是沖著我來的。當然,他們也不在乎順便殺了顧容。」
李枕嘆了口氣:「想殺你的,除了端王,恐怕沒有別人。」
「別人…」顧容口中念著,似乎忽然想起什么:「為何沒有聽聞…靜王遇刺的消息?若有此事,豹子那邊不會不知道。」
「你想說…是靜王?」我微微一愣,旋即擺了擺手:「不可能的。靜王不至于要殺了我。」
顧容臉色不大好看:
「我沒說是靜王做的。我只是覺得奇怪,此前端王府的事,要說端王記恨,也首先該記恨靜王,其次才是你。最多,兩個一起殺。總不至于,只殺你一個。換句話說…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那為何只殺一個呢?若是我,我兩個都殺。」
「什么一個兩個,殺…殺殺的…你的思路很奇怪啊顧容,你說來說去,是要殺誰?」
我一時無語。
顧容更不樂意了:「總之不殺你的靜王,可以了么?」
「隨你怎么說。」我不再理顧容,起身便要走。
一旁,李枕尷尬地撓了撓頭,小心翼翼道:
「咳…那個…我覺得…顧容呢…說得還是有道理的…阿簪…你也別生氣…他倒也不是那個意思…顧容你也是的…你的心是玻璃做的么?」
李枕說完這句話,我又瞥了一眼顧容,憤而離席。
只聽身后李枕嘆息:「顧容啊顧容,你何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顧容砸沒砸腳我不知道。因為跟他賭氣,我晚膳沒吃飽是真的。
夜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跑到廚房去覓食。
我整四處尋覓著,忽然感覺身后火辣辣的,像有什么人在盯著我。
我猛地回過身,只見顧容斜靠在門邊。
「就知道你沒吃好。」顧容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