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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元毅辰沈懷妝的小說 > 243

      243

      「此事調查也有一段時間了…我…」

      「有一段時間了?」李枕眼睛睜大:「你瞞著我?」說著,看了我一眼,終于領悟:「哦?!原來是你倆一起瞞著我!」

      「你到底要不要我說?」顧容怒目圓睜。

      李枕驟然安靜:「你說…」

      顧容于是又繼續說道:

      「我讓豹子去查…」

      說著,顧容忽然停下來盯著李枕。

      李枕一愣,攤了攤手:「這次我可沒說話。」

      顧容滿意得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

      「豹子查到,賭坊的錢雖大部分進了端王和譽王的腰包,但真正管事兒的,不是他倆,而是一個叫全爺的人。此人神通廣大,原本在南方活動,做的是走私生意,近幾年才開始染指賭坊。兩年前來到京都,范圍涉及賭坊、走私,地下錢莊。可以說是缽滿盆盈。」

      我不自覺得拍起手來:「如此神通廣大…真沒想到,以譽王和端王的智商…還能壓得住這么大一號兒人物。」

      李枕問:「你確定…全爺不是陸家的人?」

      顧容點了點頭:「我確定。」

      說罷,身子向前傾了傾,緩緩道:

      「我和豹子查了許久,費了好大力氣,終于揪出了幕后管事的全爺。你們猜怎么著?」

      「怎么著?」

      我還怪緊張的。

      顧容眼里精光閃過,緩慢說道:

      「那叱咤南方六城十數載,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全爺,竟就是早年間月堯宮錦妃娘娘身邊的安公公,安福全。」

      「安…安公公…?」李枕微微一愣:「他不是十七年前就已經跟著錦妃娘娘死于大火了么?連尸體都被找到了,怎么可能還活著?」

      顧容幽幽道:「別忘了,當時的后宮之主,乃是趙皇后。也是她,在錦妃死后,一手帶大了靜王。」

      「你是說…趙皇后隱瞞了這件事,悄悄送安公公出了宮?」我問。

      問罷,我又搖了搖頭:「這偌大的京都城,就沒人能認出來他?」

      顧容輕笑:「宮中閉塞,他本就不常與外面接觸,后來在大火中燒傷了臉,做的又是暗地里的買賣,你說還有誰能認出他來呢?」

      李枕許久沒有說話,此時嘴巴微微張開,猶豫著說道:

      「可她要有心幫錦妃鳴不平,為何不直接…」

      喃喃念叨著,李枕的眼睛忽然一瞪,接著搖頭道:「真是好算計…」

      顧容笑著點了點頭,夾了好大一塊紅燒肉到碗里,又把肥肉夾了下去,整塊瘦肉放到了我的碗里。邊鼓搗著,邊說道:

      「不得不說,趙皇后真的很聰明。她給李興留下了一個親信,又得了靜王的敬重。可惜,她生了個蠢兒子,因為區區賭坊就將安公公從南方調回京都。自以為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蠢才一個…這世上啊,最危險的地方,如何也不會變成最安全的地方。」

      李枕全程盯著,蹙眉看向顧容:「她就吃口肥肉,也毒不死她。你偏要在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做這種婆婆媽媽的事兒么?」

      顧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李枕一眼:「行行行,我給你也夾一塊兒。」

      說著,顧容給李枕夾了一塊兒紅燒肉。

      李枕盯著碗里那塊兒成色十分不錯的肉,挑了挑眉:

      「顧容,我也不吃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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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顧容說起那賭坊與地下錢莊幕后之人竟是當年月堯宮大火中被斷定已死的安公公。順著豹子探聽到的線索,顧容終于見到了他,并得知了當年大火的真相。

      昔日,錦妃娘娘端秀貌美,性情溫靜,多年來承蒙圣寵,又有安國公扶持,一時在后宮群妃之中是風光無兩。瑛貴妃為人陰險狠毒,仗著身后有丞相府撐腰,暗中買通了錦妃的貼身宮女,給她下了迷藥,而后一把火,猖狂得燒了月堯宮,錦妃娘娘因此死于非命。安公公曾親眼目睹此事,后因沖進火場救人而被燒傷。最后為趙皇后的人所救,并偽造了其已身亡的假象,秘密安排去了南方休養。

      一席話聽罷,李枕沉沉呼了口氣:「靜王不簡單啊。」

      顧容笑著搖了搖頭:「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說著,特意看了我一眼,又說道:「他把自己和簪簪綁在一起,借我們的手甩掉了他想甩也甩不掉的人,處理了他想處理卻處理不了的人。而今,又順著這梯子爬上去,要了繼后的命,平了他母妃的冤。我一直以為,他的目標只是端王,卻沒想到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不得不說,他壞得很聰明。」

      「你是說…是靜王…去找了繼后?」我問。

      顧容依舊笑著:「未必是親自見過面,也許是紙條,也許是書信,又也許…他進宮那次,就已經見過繼后了。」

      「真是…算無遺策…」我愕然吸了口涼氣,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起來。

      顧容搖了搖頭,眼中的光透著寒氣:

      「明知靜王在利用我們,我們也不得不按照他的布局去做。這才是他真正讓人厭惡,又不得不讓人佩服的地方。」

      李枕嘆了口氣,問:「你想怎么做?」

      李枕太了解顧容了,他不是個軟柿子,任人拿捏。那樣的神色,那樣的眼神,分明透著不悅,分明在告訴我們,他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顧容動了動唇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我最恨被擺布。既然李敘他這么喜歡擺布別人,我就讓他也嘗嘗明知被利用,也不得不被別人利用的滋味好了。」

      說罷,顧容緩緩舉起酒杯,帶著笑意,一字一字沉沉說道:

      「今日賀的,就是明日我們靜王李敘的,有苦難和…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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