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笙這邊剛要嫁個嫡女過去,繼后就出手對付靜王。你們說,這要是被陸笙知道了,會怎么樣?」
顧容攤了攤手:「小傀儡要倒大霉了唄。」
笑著,我與顧容愉快得碰了碰杯,而后仰頭,一飲而盡。
喝罷,顧容看向李枕,復勸道:
「李枕,端王一事,我們賭的是人心的惡。人心難測,十賭九輸,更何況繼后與陸笙早就有了嫌隙。對于我們,真是個絕佳的機會。」
李枕苦笑:「依你所說,恐怕真的不是鋌而走險,而是十拿九穩了。我就好奇,你哪里來的自信?此事一日沒有定論,靜王側妃就會諸多說辭,端王府便可以置身事外,那陸笙又怎么會下定棄重子的決心?」
顧容輕挑了下眉:「此事過后還需要李興幫忙。」
「廢太子?」李枕蹙了蹙眉。
顧容點了點頭,幽幽說道:
「陸笙沒選好更好的退路,我們就替他選。但此事不急。當下,先坐實繼后與端王府聯合靜王側妃的罪名才是最重要的。」
李枕輕嘆:「靜王側妃自打被休棄,便以姐妹相聚的由頭住進了端王府。如今端王府連一個蒼蠅都飛不進去,你拿什么坐實?那兇手簡文堂恐怕也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要去掀了簡府不成?」
說罷,李枕攤了攤手:「當然,你若是能闖進端王府,或者找到簡文堂,當我沒說。」
顧容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石桌,撇了撇嘴:
「端王府就算了。至于那個簡文堂嗎…這世上啊,就沒有我顧容…的探子找不到的人!」
彼時,顧容想都不想便夸下海口,眉毛舒展,長長伸了個懶腰:
「簪簪,磨好我的刀。是時候會會那個不要命的簡文堂了。」
李枕十分無奈,笑著搖了搖頭。笑著笑著忽然一頓,側眼瞥向顧容:
「你確定讓她磨?她已經金盆…哦不…她已經很多年沒磨過刀了。」
顧容輕輕挑眉,看著我道:
「那又如何?刀鬼孫劍的嫡傳弟子,就是一百年不碰刀,也比我等凡人要強啊。」
我認可得點了點頭,謙虛得拱了拱手:
「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
我外祖父曾是京都城中最有名的磨刀匠,但是他叫孫劍。傳聞,他磨出來的刀,打個哈欠的功夫能要三個人的命。干凈利落,噴血又少。后來還被請去磨劊子手里的長刀嘞。他這一身本領都傳給了我,我雖沒他有天份,但是我努力啊!
據聞,彼時我只有八歲,日夜蹲在院子里磨刀。我娘說,那時月黑風高,我一不發,只會磨刀。我外祖父都被我給嚇到了,逢人便說:
「若阿簪是個男兒郎,京都城第一磨刀將就是她啦!」
因我外祖父人稱刀鬼,于是自那日起我便有了一個綽號:鬼見愁。
此時,往事翻涌。冥冥之中外祖父賜給了我無窮的力量。我站起身來,掰了掰拳頭:
「朋友們,兄弟們,退隱江湖已久的鬼見愁又回來了!提…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