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安國公繼續說著,說著說著竟說了一些令我瞠目之事。
他說,日前,找了小公爺身邊的小廝問話才得知,案發當日的確約了我與靜王側妃在別院見面,但想著與兩個皇室女眷在自家別院相見恐有不妥,便臨時改了靜王別院,也方便靜王側妃前往。
這番話聽得我心臟咚咚直跳。我偷偷瞄了一眼靜王。他也在瞧我。只見他極其輕微得搖了下頭,示意我不要有任何惹人注意的舉動。
于是我不再看他,可這不妨礙我的心臟依舊劇烈震動。
那邊靜王側妃聽了這話,急得差點原地跳起來。她問安國公,為何昔日堂前,沈家二公子卻說并未派人傳信。
只見那安國公抬眸,一個冷眼,說:
「您一定是聽錯了。」
說罷,秉明圣上,要二哥進殿。
彼時,我二哥跪于殿前,面不改色,鑿鑿道:
「我當日便說過,當時是派人去云王府傳過信的,只是并未明去的是靜王別院,而非國公別院。有此疏漏,是我粗心,但與本案無關。」
「你…你當日分明不是這么說的!」
靜王側妃忽然大喊,惹得圣上又重重咳嗽起來。繼后倒是平常心,冷眼盯著大理寺卿,問道:
「許大人,當日的事,你最清楚。你便說說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許大人都沒敢抬頭,吭吭哧哧哆哆嗦嗦說自己上了年紀記不真切了,好似沈家二公子說的是「并未告知是靜王別院」,而不是「并未派人傳過信兒。」
真不知道,這一兩日,靜王是怎么說服的安國公,又伙同了我二哥。安國公又是怎么威脅的大理寺卿,讓他膽敢站在繼后的對立面兒。此種張狂行徑,我還以為只有景安侯府做得出來。
幾番說罷,那繼后的眼角抽搐了兩下,嘴邊卻依舊掛著詭異的笑。
話說到這兒,靜王終于開了口,說當日收到小公爺身邊小廝帶的消息,說與兩位側妃約在了自家別院。但因外面有事耽擱了,這才晚回了些。可不想一進門便瞧見我昏倒在地,有蒙面人給了小公爺一刀,反手又給了他一棍。
好家伙,三兩語,這故事是面目全非。我竟昏在了小公爺中刀之前。
兩極反轉,我這如草芥的命竟然…被盤活了?!
圣上還未說話,繼后便對其吹起了耳旁風:
「圣上,如今他們雙方各執一詞。在未找到新的證據前,也不好定奪,不如押后再審,如何?」
呵…這繼后…就是不肯罷休!
圣上十分聽話,癡呆一般,遲緩得點了點頭。
得嘞,又要給我關回大牢。
牢房哥,我來了,看來還能再陪您多聊個把月的。
我心中痛罵著繼后,感嘆著圣上的昏庸。忽聞小太監通傳:云王求見。
害…
看來顧三哥還是沒勸住他。
行吧…其實我還挺激動的。
小太監走后,當下未見人影。過了一會兒,當啷啷,鐵靴踏地之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