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刑!」
看著刑具,我攥拳怒道:「我是云王側妃!如今云王在荊州浴血,你們竟對我動刑!吃了雄心豹子膽嗎!誰敢動我!!!」
沒人應我,只有大理寺卿一聲兒冷笑:「便是云王在此,也不能容你小小側妃如此囂張。來人,上刑!」
那拶刑一上,我翻了白眼兒。
十指連心,瞬間我的體內仿若被誰抽起一根細筋,穿過五臟六腑,高高挑起,直抻過顱頂。
沒想到,短短兩天,我竟要昏過去兩次。
昏倒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靜王,虛弱嘀咕了一句:
「我謝謝您…了…」
21
再醒過來時,我躺在大牢里,但是沒瞧見靜王。聽說靜王身體有疾,在自己府上圈禁。
我搖了搖頭。
顧容說過,這世上弱肉強食尊卑有別最沒意思。
可再沒意思,這也是世間的規則,不因誰的喜好而改變。
真讓人頭大。
仔細想想那天的事兒,我明顯是早進了靜王側妃的圈套。那日他們一定是算好了時間,等著我倆醒過來,正好被迎面逮住!然哪里想到,我喝酒貪嘴,藥灌多了…只有靜王醒了過來。
可靜王側妃害我和云王府也就算了,為何要害自己的夫君呢?
自殺…
對啊!她本不就已經給靜王上過一次眼藥兒了么?!
我忽然想起簡文堂的話來:「你當我姐夫是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說起救我,輪得到小娘子你么?」
端王?!我仿若醍醐灌頂!
哦吼!端王在搞鬼!!!
說來,這本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他們想著安國公喪子,一定不會繼續扶持靜王。卻低估了安國公對靜王的信任程度,或者更貼切得說,是安國公冷靜以及冷血的程度。即便死了兒子,即便可能是靜王做的,他還是選擇保住自己的外甥,于是疏通了大理寺,打算把屎盆子全扣在我的頭上。
呸!壞是壞了些。但我能理解安國公的想法。既死了個繼承家業的嫡子,再折了可能當太子的外甥,未來安國公府恐怕也是搖搖欲墜了。
至于那個大理寺卿,恐怕端王與安國公都找了他,而他兩邊都不想得罪。自然而然,妥協后的結果就是讓我背大鍋,讓靜王背小鍋。
可是靜王…瞧著雖然與弟媳通奸的污名是逃不脫了,但好歹不至于殺人這么大的罪扣下來。他為啥非要胡亂語、自斷后路呢??!
害!
權位之爭,爾虞我詐,你死我活。
真讓人頭大啊…
我咳咳得咳嗽起來。這一咳,渾身都跟著疼起來。尤其是一雙紅腫的手,連動都不敢動。
我覺得我染了風寒,不停得想要流鼻涕。但我暗暗告訴自己,沈孟簪,不可以流鼻涕!你的手動不了,沒人給你擦鼻涕,兩條青青的液體掛在臉上,實在太惡心了。
我不停得抽著鼻子,一直抽一直抽,抽得看守牢房的大哥心煩不已。所以當大理寺提審我時,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