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屏息潛入房間的時候,目光上下掃過可能藏身的地方,最終鎖定在那張寬敞的大床上。
拔刀,接近,掀被,抹殺。
當我行云流水般將這一系列動作進行到一半時,卻愣住了。
錦被之下,輪廓俊朗的樓關山平躺著跟我打招呼:「長纓,好久不見。」
撇去心底的那一絲竊喜,我急急地拉開身位,他卻瞬間起勢,雙掌化爪,眼疾手快地箍住了我的手腕,我下盤發力,試圖后退,他索性直接把我將我扔到床上,膝蓋抵在兩腿之間,叫我動彈不得。
樓關山笑瞇瞇道:「小刺客,還要跑到哪去呢?」
我眼眶一紅:「殿下,我好想你。」
他稍一閃神,我身子一歪,又滾到床的另一頭,警惕地看著他。
江邊的風漫進來,琵琶女在船頭彈唱,歌聲微醺,以至于我們還沒沾酒就醉了。
我與樓關山一別在床上,相逢在船上。
窗邊紗霧一般的帷幔被風撩起一角,瑩瑩的月色水一般淌在屋里,我和樓管山的眼里都倒映著微光。
我道:「殿下,別來無恙。」
樓關山道:「長纓,別來有恙。」
我道:「有什么恙?」
他道:「孤很想你。」
其實我也很想。
我強行把這句話壓在心里,沒有說。
他逼近我:「孤只是來還債的。「
我當即從懷里掏出那張帶了大半年的地契:「請殿下簽名。」
樓關山道:「欠你的那個公主抱,不要了?」
我見他有所動作,足瞪床沿借力想要速速離身,樓關山恰好要上前接過那張紙,電光火石之間,我和他的頭相撞到一起,我眼冒金星,再睜開眼時,發現一個熟悉的女子正一臉無語地望著我。
我低頭抓了抓自己的胸肌,這熟悉的手感
我和樓管山,又互換了!
暫時休戰,樓關山和我站在船舷邊看夜景,江面開闊,月明星稀。
船夫帶著江南口音的小調酒一樣讓人飄飄然微醺。
這一刻他不是太子,我不是刺客,我們是江南的兩個過客,才子佳人泛舟同游,還是在畫舫上俗氣地相愛了。
樓關山看了一會兒風景,依偎在我健碩的胸肌上:「殿下,要不要和長纓去把身子換回來?」
我嘴角抽搐,回了他兩個字:「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