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生,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與自己陪葬。
謝天謝地,這兩年多來,因為干多了混帳事,讓她練就一身爬墻的本領。
她一腳跳進國師府時,竟沒有驚動國師府的侍衛。
也感謝這段時間來,她常來國師府退婚,知道白景住哪個院子,摸黑都能找到。
甫到白景院子,白景原本黑漆漆的房間,突然亮了,房門開了,她正要上前順著開了的房門進去找白景,忽見一姑娘比她先一步踏了進去。
那姑娘進去后,迅雷不及掩耳又關了房門。
嗯?
我勒個去,偷情?
那正好,終于給她逮到個可以合理退婚的理由了!
祁夢選了個聽墻角的好位置,坐等兩人天雷勾地火,干過不審的事兒時,給他倆來個抓奸在床,然后去皇上那里大鬧一場。
祁夢為自己的機智暗暗給自己鼓了個掌。
片刻后,屋里的兩人有了動靜,傳出來聲音,祁夢嘴角微微上揚,可揚著揚著,就垮了下來,這畫風這對話不對啊……
「國師神機妙算,王爺在御書房門口跪了七天,皇上都沒有見王爺。」
「那是自然,皇上戲臺子搭了這么久,怎么會讓寧淵王全身而退。」
姑娘拍白景的馬屁:「還是國師高明,國師不過一句『寧淵王這日日醉酒,怕是思念故土思念的緊』,皇上便真將刀動到了寧淵王頭上。」
祁夢:「……」
我就道我這毒瘤做的好好的,皇上怎么就想起關心我的終生大事了,卻原來是你來拿上輩子欠你的命來了。
祁夢說不上自己現在心里是什么個滋味,五味陳雜。
上天待她真不算薄了,兩次死,兩次都讓她做了明白鬼。
只是,白景何以要娶她?
屋子里靜了片刻,又有聲音傳出來,姑娘替她問了出口。
那姑娘頗有些不解地問:「只是,國師為何一定要攬下這活兒?」
「哼,」白景一聲譏諷:「她不是說本座一個神棍,沒有資格置喙朝堂之事嗎?本座就讓她看看,本座到底有沒有資格置喙朝堂之事!大婚當日,由本座親自送她上路,豈不快哉。」
這人不蠢了,就開始記仇?!
白景又道:「看著王爺,可千萬別讓王爺跑了。別看寧淵王現在一副無知紈绔模樣,她可是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本領,若真讓她跑了,天下可就要亂了。」
祁夢:「……」
白景真高估她了,她不會跑,也干不出真犯上作亂的事來,大虞王朝風雨飄搖了數年,是她父親以及數萬將士用命換來的安寧,她當不起這個罪人。
所以,即使她重生歸來,明知是條死路,也未曾想過拉著天下人入泥沼換自己一條生路。
「還有,祁城那邊,都安排好了嗎?寧淵王若不連根拔起,皇上這心病,怕是不能根治。」
祁夢:「!!!」
這話是什么意思,白景要的不是她一個人的命,而是整個祁城祁家一起與她陪葬?!
祁夢猛地起身,結果因為蹲太久,腿麻了,一個沒站起來,十分不幸地摔了。
并十分不幸地驚動了屋子里兩人。
「誰!」
白景一聲怒吼,伴隨著這聲怒吼而來的,還有架在祁夢脖子上的劍。
……
祁夢被囚禁了。
白景在抓到她聽墻角后,撕下了他這段時日的偽裝,直接將她關在了國師府,找人看管起來。
「放過我家人,我任由你處置。」祁夢近乎祈求道。
白景掀了掀眼皮,「局已成,王爺多說無益。」
祁夢:「……」你是不是又拿錯劇本了,這特么是黑心反派的臺詞!
但白景拿錯劇本,將錯就錯,鐵了心要做一個黑心反派,沒有給祁夢絲毫求情的機會。并從那天開始,再沒有來見過祁夢。
祁夢知道白景說的局是什么局,是在大婚當日。
時間卡的剛剛好,在她與白景拜完堂時,傳來戰報,祁城暴亂。因著皇上正參加著他倆的婚禮,所以,這戰報直接送來了國師府。
暴亂等于謀反,誅九族,重活一世,她不但沒有保住自己的命,還連累了原本可以活下去的全家。
祁夢想,她可能是上天選中的那個苦情傻逼。
別人成親都是奔著幸福美滿去的,她兩世成親,兩世都是奔著黃泉大道而去,而這第二世還牽連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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