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身子劇烈一顫,猛地抬眸望向蕭御。
「你說什么?什么夫妻之實?」
我的心在劇烈地跳動,總覺得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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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御低頭望向我,神色近乎扭曲,似是痛苦,又似憤怒:「嬛兒,那夜你被人下藥,是誰救了你,你忘了?」
我倉惶后退,跌落在地,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手里的玉蟬不知何時沾了泥土。我捏著它展露于前,顫聲問:「這……這是你留下的?」
蕭御再一次把我拉了過來,目光犀利地盯著那玉蟬。
「是啊,嬛兒,朕還當你忘了朕,莫非你這是把那夜之人當作了程林?」
蕭御竟是氣得眼角直抽,眼底滿是憤怒和諷刺。
我豆大的熱淚滾滾而落,無聲無息地跌落塵埃。
「那些詩呢?也是你作的?」
蕭御恨鐵不成鋼地睨著我,一副氣壞的模樣。
「你莫非也覺得是程林所作?」
瞬間,我身上所有的力氣被抽干。我癱坐在地,什么都不想說,抱著膝蓋,茫然無神。
蕭御的喜歡,我承受不了。
程林呢,自始至終從未喜歡過我。
好諷刺呀!
我呵地一聲笑了。
頭頂,蕭御的怒聲帶了幾分底氣。
「起來,嬛兒,你是朕的人,跟朕走!」他朝我伸手。
我抬眸與他對視,扶著樹干緩緩直起了身子。我還未作聲,程林的冷笑在一旁響起。
「陛下此話,視國法家規于何地?難不成陛下治國全靠一腔喜惡?」他的話布滿了嘲諷。
蕭御眉頭緊蹙,微瞇著眼審視著程林。
程林轉而朝眾人施了一禮。
「諸位,陛下強迫我妻,我妻拔刀自保,諸位親眼所見,還請諸位替程某做個見證。」
我的父親眉峰一動,連忙朝蕭御跪了下來。
「陛下厚愛,嬛兒無福消受,還請陛下高抬貴手,放嬛兒一馬,先前諸多誤會,但既木已成舟,嬛兒如今嫁入程家,已在宗人祠落籍,不可更改,還請陛下三思!」
程林沖我輕輕一笑。
可我卻感覺渾身冰冷。
難怪他大費周章辦宴,原來是為了斬斷我與蕭御之間的「奸情」。今日這么多名門世家在場,蕭御若還想當皇帝,必須放手。
蕭御面色鐵青,顯然也看出了程林的目的。他冷笑幾聲,負手走至程林面前,低聲咬牙切齒道:「好啊,很好,朕的表兄這一番手段叫朕刮目相看。你跟朕玩手段,等著瞧,有朝一日,朕會讓你親自把人送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