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落,握劍的手也沉了一下,一身黑衣,迸射出凜人的殺意,左亦揚被這氣勢逼得心下一涼,提了一口氣,微一側頭,幾乎不可能的將脖頸彎向一旁,避開這致命的一劍。
更是順勢潛進了浴桶里。
只是這浴桶太小,對方只要一陣亂劍刺進來,就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沒有停留,找準方向,抬手彈出了一串水珠,在她手里,什么都可能是致命的武器!
來人似乎沒想到左亦揚有這一手,水珠彈在肩膀時,手中的劍竟然沒能握住,“啪”的掉落在地。
整個人也后退了幾步。
左亦揚乘勝追擊,浮出水面,一連幾十顆水珠打了出去。
分三路襲向對方。
對敵人,她從來不會手軟,一上來就是殺招!
來人面紗外的一雙眼睛里閃著不可思議的光芒,連連后退,以躲避左亦揚的攻擊,燭光下,水珠泛著暗黃色的光,卻有些刺目。
直到對方沒有還手之力,左亦揚才恨恨問道:“什么人讓你來殺我?”
看來,盯著自己的人還真不少。
“辦事不利,留著何用!”來人也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縱躍避開了最后一滴襲向他胸口的水珠,眼底閃爍,心口波濤翻滾一般。
這樣的內力,也讓他忌憚了。
能讓內力隨心所欲的人,這世間也沒有幾個。
偏偏這一個就是他的任務。
其實左亦揚剛剛也受了傷,縮骨功再練的爐火純青,也是血肉之軀,此時在水里,只感覺脖子上嘶嘶的疼。
“是主人讓你來的?”左亦揚不敢大意,滿臉防備。
實是這個人太缺德,在她沐浴的時候進來。
讓她拘泥在此,無法逃脫。
以她的逃跑能力,罕有人能抓到的。
當然,祁君墨是個例外,更是個意外。
“既然知道,就自行解決吧,這么久了,都沒完成任務,怎么還有臉活著!”來人的聲音十分冷漠。
“估計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左亦揚坐在浴桶里,沉聲說著。
來人冷冷看著她的臉,眸色沒有一點起伏:“為什么?”
“因為你的任務失敗了!”門邊,一把玉骨扇滴溜溜翩翩旋轉而來,隨著話落,已經抵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下一秒,扇骨劃過喉嚨,墨衣人已經倒地不起,斷了氣息。
左亦揚只看到了這把扇子,甚至沒有看到人影,就看到黑衣人倒在血泊里了。
也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瞪著門邊。
祁君墨推開門,從容淡定的走了進來,在黑衣人的尸體上拾起那把扇子,用手帕一點點擦了,然后將手帕扔了,才將扇子緩緩收了,插在腰間,然后走到浴桶前,向水里看了看:“洗好了就出來吧,讓下人把尸體收了。”
左亦揚下意識的抬手抱住肩膀:“流氓!”
他竟然向水里看……
“摸都摸過了,還怕看!”祁君墨快速后退了一下,幾滴水珠已經從他的臉劃了過去,他順手撈起一滴,還覺得手腕生疼:“真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出去!”左亦揚一手捂著脖子,因為一直都在用內力,脖子上的傷口扯動,血流的更多了,讓她覺得好疼。
看著她一臉倔強的樣子,祁君墨臉上的邪魅之色少了幾分,他也看到了脖子上的傷口,此時抿緊了薄唇,一揚手將長衫拿起,覆在了左亦揚的身上,直接蓋住了她的臉,一手按上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裹緊抱在了懷里。
“放開我……”左亦揚掙扎了幾下,惱怒的說著。
現在,她的存在,終于引出了背后那些人,這是祁君墨要的。
“再動,你的外衫就掉了,你是想讓本王光明正大的耍流氓嗎?”祁君墨不為所動,其實心底有些不甘,剛剛可以留下那人一命,好追查幕后之人的。
可這個人不該在左亦揚沐浴之時闖進來。
所以,該死!
左亦揚不敢亂動了,臉被蒙了,看不到祁君墨的表情,卻感覺到他的臂膀很有力,根本掙扎不開。
“你怎么殺了他?不是要引出幕后的人嗎?”左亦揚僵直著身體倚在他的胸前,任他抱著自己向臥房走去。
“本王又改變主意了。”祁君墨看著懷里的小丫頭,扯了扯嘴角。
他更后悔把所有的暗衛和侍衛都調走,甚至把小秋也支走了,才會讓左亦揚陷入危險之中。
左亦揚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你以后還是小心一些吧,他們還會來人的。”祁君墨將她放在大床上,又囑咐了一句:“不是什么時候,本王都能救你。”
“哼,我可不領你的情。”左亦揚坐下來,還是不敢亂動。
她的身上只裹了一件外衫,一動,就會走光。
祁君墨就站在一旁,低頭看著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了。
“你還不走嗎?”左亦揚的耐心快被用盡了,她脖子上的傷還需要處理,不想和祁君墨在這里糾纏不休。
“本王去哪里?如果本王沒記錯,這是本王的房間。”祁君墨拿過被子將左亦揚蓋好,才把她臉上的衣衫拿開,直視著她的臉,俊逸非凡的五官上滿是邪氣。
看著祁君墨那張養眼的臉,左亦揚先是呆愣了一下,隨即才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覺得自己不逃出王府,就得面對祁君墨的如此糾纏,實在是心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