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噴了一大口還不夠,把手里的半盞茶都潑云二姑娘臉上了,碧綠的茶葉貼在云二姑娘漂亮臉蛋上,茶水往脖子里灌,別提多狼狽了。
云三太太氣的咬牙,強忍著才沒有叫人把蘇棠拖下去,偏蘇棠還起死人不償命道,“浪費了一盞好茶。”
那語氣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云三太太知道蘇棠氣不順,借機出氣,她再生氣也只能忍著。
趙院正看呆住了,反應過來,趕緊拎著藥箱子退下。
潑茶水叫不醒人,只能換法子了。
蘇棠在床邊坐下,拿出那套銀針,挑了根最粗的,然后抓起云二姑娘的手,這回云三太太徹底忍不住了,近乎吼道,“你就是在蓄意報復!”
蘇棠瞥了云三太太一眼,可笑道,“請我幫忙,又對我叫醒的方式指手畫腳,如此,又何必假手于人?”
一句話,懟的云三太太沒差點心肌梗塞,什么叫請她幫忙?!
人是她弄暈的,把她女兒叫醒是她的本分!
蘇棠站起身來,信老王妃身邊的徐媽媽知道她性子急躁,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這回二姑娘又不占理,把人氣走了,還得請回來,忙說好話道,“蘇姑娘見諒,三太太是太心疼二姑娘了,關心則亂,這府里要有人能叫醒二姑娘,又豈敢勞煩蘇姑娘您呢?”
這才是求人的態度。
但蘇棠不打算親自動手了。
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只是扎下她云二太太女兒的手就這般心疼了,誰又來心疼丟了命還沒人知道的蘇棠?
論心疼,別人扎的哪有自己扎的疼。
蘇棠把銀針放下,道,“我還是小心點為好,萬一沒把握好力道,一針下去沒醒,還真得認定我是蓄意報復了,還是三太太自己來吧。”
“扎中指,以最快的速度扎下去抽出來,她要沒醒,就再扎一回,直到她醒為止。”
說完,蘇棠就站到一邊去了。
云三太太氣的兩眼發黑,徐媽媽光是聽蘇棠的話就毛骨悚然了,十指連心啊,做娘的看都不敢看,哪敢親自動手?
徐媽媽好話說盡,蘇棠都沒再上前一步,這屋子里人不止云三太太一個,她要舍不得,就讓丫鬟婆子上就是了,質疑她就別想再指望她。
這時候,一陣風吹來,一片銀杏葉落在蘇棠腳邊,蘇棠彎腰拾起,抬眸瞥到窗外,只一眼,就被驚艷住了。
窗外一棵雙人合抱的銀杏樹,葉子金黃,風一吹,撲簌簌掉了一地,仿佛下了一場黃金銀杏葉雨。
蘇棠驚艷銀杏落葉之美,半夏小聲道,“現在都還未入夏,銀杏葉怎么就黃成這樣了?”
半夏不說,蘇棠都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是春天,金黃色雖美,卻不是此時銀杏葉該有的顏色,尤其一整棵樹都黃了,像是......沒有了生機。
那邊云三太太讓丫鬟扎,但哪個丫鬟敢做這樣的事啊,紛紛搖頭。
云三太太沒輒,只能自己扎了,可惜她拿銀針的手都顫抖,更別提扎下去的力道了,扎了三回,云二姑娘都沒醒。
徐媽媽又過來求蘇棠,“蘇姑娘,還是您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