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微弱的月光,葉箏箏這才看清楚姜淮的后背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那匕首插的血肉很深,滲出的鮮血將他的衣料染紅,在黑暗里更加暗沉。
姜淮滿頭是汗,卻咬著牙僵直著后背。
“怎么樣?”葉箏箏用力的握著他的手,輕聲詢問。
姜淮緩緩的搖搖頭,然后站了起來。
他沒有防備,這匕首幾乎是直插后心,疼的他一瞬間倒抽涼氣。
現在緩過來,除了后背上鉆心的疼,其他還好。
謹慎了一晚上,還是掉以輕心了。
姜淮回握著葉箏箏的手。
“我沒事,還沒死。”
“不許說傻話。”葉箏箏將姜淮拉到自己背后,她挺身而出。
姜淮掙扎了一下,想要站在她面前。
葉箏箏卻不同意了。
她上前一步,擋在姜淮的面前。
姜淮一愣。
這么多年,他習慣了站在前面迎接風雨,可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保護他。
替他遮擋。
姜淮的心里卻像是突然有些東西變化了。
像是多年積雪不化的山川,在暖陽下慢慢融化成一灘春水。
沁涼,卻溫柔。
葉箏箏這邊卻很嚴肅,她沒有看到姜淮的變化,只是盯著來人。
“你是什么人,這么熟悉我們,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姜淮這會也回過神。
是的。
他說是計中計。
證明這一場綁架案是早就預謀好的,而且是根據了他們的情況做出了調整。
這個人需要足夠了解秦若蘭今天想要動手,也要預判自己帶人來,因為誤解了秦若蘭所以以為抓住了那兩個綁匪就松懈。
有誰會這么拿準自己的心思呢?
姜淮心里突然隱約想起了一個人。
但是現在看來,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葉箏箏,還是自己。
對面的刀疤男人看見葉箏箏這么問,也認真的拍起手來。
這個女人的確聰明。
一句話就點明了重點。
看來她說的沒錯。
刀疤男人叫劉刀疤,原名,或許太久遠了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只知道這么多年來,每個人都叫他劉刀疤,他好像沒有名字。
前天,有個女人找到他,要他綁架姜淮的太太,葉箏箏。
他本來是以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就這么一條爛命,大不了就是死。
可是死了能給家人留一筆錢,也值得。
那女人告訴他,不管他成功與否,姜家是否報復,最后都要葉箏箏死。
葉箏箏必須要死。
劉刀疤答應了。
只不過那個女人有個條件,要等到今天白天才動手,另外,如果到時候有人來解救葉箏箏,必須要派幾個誘餌過去。
劉刀疤于是讓另外兩個兄弟在明處,在有人攻進來之后就束手就擒。
這樣就能讓來的人誤以為兇手已經被捕。
然后他在黃雀在后,等有人來救葉箏箏的時候,從暗地里出現阻止別人救走葉箏箏。
當時劉刀疤還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么要這么麻煩。”劉刀疤一向心直口快,做狠事也是想干脆利索。
不想玩什么心眼子。
“如果你只是想要殺掉葉箏箏,我們在路上就能立刻把她給殺了,根本不用這么麻煩。”
“畢竟姜家很厲害,很容易將你們一網打盡。”那個女人是這么說的。
綁架葉箏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庭廣眾之下葉箏箏被殺,到時候一定會查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