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兒,什么允許不允許的,如今的蘇家要不是你,早就撐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即便嫁到安慶候府去,依舊不忘蘇家的事。”
“一邊操持著安慶候府的上下,一方面還要記掛著娘家,這么些年,你受累了,你父親當年去了之后,我這個當母親的就該撐起來,可是母親卻沒有……”
“母親沒有你堅強,是母親沒有保護好你和你弟弟,如今說什么連累不連累的,要不是你,蘇家能有今天嗎?太見外了。”
母女倆把話說開后,就這么深深的對視,最后抱作一團哭成一團。
蘇藍是克制的哭,白夫人則是忍不住哭出了聲,苦澀如茶。
聽著母親那清晰有力的哭聲,蘇藍心情十分復雜,一方面是釋懷,一方面也帶上了對未來的迷茫。
母親的病能治好,這是值得高興的,可是自己脫離了安慶候府以后,該怎么撐起蘇家,這是一個大問題。
蘇藍知道,自己只能任性這一次,等和離后回到蘇家,作為蘇家的當家人,她就再也不能任性了。
母女倆哭了好一會兒,最后是蘇藍怕母親哭傷的身體,這才緩緩止住,說了幾個笑話,逗母親開心,這才緩和了氣氛。
悲傷憂愁一掃而空,蘇藍拉著母親的手笑。
“母親,你放心吧,無論遇到什么事,咱們一家人只要在一起,都能克服,真金不怕火煉,你女兒我這么有本事的人,什么都不怕,我可比父親還厲害!”
白夫人又驕傲又好笑,沒好氣的捏了捏女兒的鼻子。
“你這丫頭,歲數大了,倒是愈發的會說俏皮話了,也不害臊。”
說完,將臉上的淚痕擦去,表情也認真嚴肅了幾分。
“和離就和離,安慶候府就不是什么好人家,俗話說的好,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家,是安慶候府配不上你。”
“再說了,本來就是屈家人不要臉,你放心回來,也不要怕外人說什么,真要有人敢朝我翻白眼,我就罵回去,母親以往沒做好保護你們姐弟的責任,以后母親再不會這樣了。”
明明是一副病態的樣子,但白夫人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的硬氣。
蘇藍心里暖暖的,頓時充滿了無限的勇氣。
“行,母親,以后要是有人敢說什么閑話,你就直接罵回去,你要是罵不過,就回來告訴女兒,女兒幫你罵回去。”
屋子里只剩下母女倆歡笑的聲音。
“姐姐!”
突然,門口傳來一道清朗的少年聲音。
蘇藍和白夫人雙雙側目看去,就瞧見蘇湛大踏步的走來。
少年人身形還不夠壯碩,甚至透著幾分纖細,但那臉上的神情卻有了幾分不屬于少年人的沉穩。
這次的事情蘇湛也是知道的,不告訴蘇湛的話,蘇藍擔心蘇湛亂出頭。
蘇湛大步走到床榻邊,看了一眼白夫人又看了一眼蘇藍,隨即上前也伸手抱住了蘇藍的胳膊,直接把頭靠在蘇藍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