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蘇藍已經算得上是肚量大了,沒有直接捅出去。
畢竟這一次唐少柔干的實在是粗糙,臨時起意,為了阻止屈漸行找蘇藍重歸于好,所以在短時間內搞出這么一樁栽贓嫁禍。
若是遇到個蠢笨的,或者說是沖動的當家主母,或許還真就著了唐少柔的道。
可是現在,蘇藍冷靜自若,一點一點的把事情剖析清楚,慢慢跳出陷阱。
眼下蘇藍自己是甩脫了嫌疑,還反將一軍,拿捏住了屈夫人。
她都已經要鬧到京兆尹府去了,明擺著心中敞亮,根本就不害怕鬧大。
畢竟真要鬧到外面去,鬧到京兆尹府,那可不僅僅是丟臉的事兒。
謀害侯府的孩子,即便蘇藍是當家主母,那也是要受罰的,所以蘇藍根本沒有必要做這種自損一千傷敵一百的事。
只能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那個兇手,正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真正的兇手——唐少柔臉色慘白一片,手都不自覺的發抖,她果然怕了。
春杏緊緊的攙扶著,能明顯的感覺到柔夫人的手有多涼,她心也跟著涼了半截,畏懼的看了一眼蘇藍。
這可怎么辦?這要是鬧大了,把自己和柔夫人查出來……
柔夫人到底是侯爺最心愛的女人,且還為安慶候府生了兩個孩子,定能保住一命。
可自己呢?
估計要死在京兆尹府的大牢里的……
光是想想,春杏就忍不住雙腿打顫。
蘇藍看著這主仆二人一副不打自招的樣子,都快笑出聲來。
二人這般不受控制的畏懼模樣,自然也逃不過精明的屈夫人的法眼。
屈夫人氣的不輕,真恨不得上前就給唐少柔兩巴掌,再讓人亂棍打死。
可是眼下她不能這么做,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讓外人怎么看待他們安慶候府?
唐少柔不是個等死的人。
她終于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過像她這樣不見黃河心不死的人,怎么可能會主動認錯?自然是想繼續甩鍋。
她哭的梨花帶雨,抽抽噎噎,看著表情將信將疑的屈漸行,決定再賭一把。
“我不活了!蒼天啊,為何我就生的一副笨嘴拙舌?不像姐姐這般能說會道,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她對我兒下了如此毒手,如今三兩語就要把這責任推卸出去,偏偏還拿捏了咱們安慶候府的所有人,知道咱們安慶候府丟不起人,所以斷定我們不會鬧大。”
“可是即便是在自家府上,那也要把這個兇手抓出來,怎么能讓謀害香火的人全身而退呢?對我的孩子不公!蒼天你開開眼吧!”
這番話,屈夫人是半個字不信的,實在是唐少柔主仆二人方才那副不打自招的樣子,讓她已經篤定了真正的兇手是誰。
只不過糊涂蟲屈漸行顯然還是更加偏向唐少柔,或者說,他本來就想拿捏蘇藍,于是順坡下驢,冷冷的瞪著蘇藍。
“蘇藍,事到如今,你就不要狡辯了,你還是……”
“閉嘴!”
屈夫人看不下去了,實在不想再讓兒子犯蠢,蘇藍如今可不是好欺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