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不等屈夫人開口勸慰,蘇藍突然話鋒一轉,語中滿是嘲弄。
“兒媳都這么慘了,實在是沒想到還能被人惦記,沒了名聲,沒了體面,如今就剩點傍身的嫁妝,還要被人惦記。”
“呵……我也不是不想掏銀子,但這銀子給出去,總得聽個響吧?我就是想花錢買個清靜,有個地方躲一躲。”
“也沒說要離開安慶候府住出去,只是想讓我這蘭心苑清靜清靜,要是母親連這點請求都辦不到,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話間,蘇藍開始掙扎,轉頭就要朝柱子撞去。
“不!”
“夫人冷靜!”
屈夫人和春喜嚇了一跳。
春喜心如擂鼓,雖說小姐這模樣看起來像是裝的,畢竟她知道小姐性情堅韌,不會這般脆弱,可萬一呢?
也著實是小姐哭的太慘,春喜真情實感的嚇到了,快步上前,一把將小姐抱住。
她眼睛紅了,鼻頭一酸,跟著哭了起來。
“小姐!您別這樣!”
蘇藍掙脫不了,干脆就在春喜懷里哭。
主仆二人哭成一團,旁人看的都忍不住動容。
至少春桃是動了惻隱之心,但終歸是夫人說了算,她只能小心的看著夫人。
方才蘇藍沖出去的時候,她也沖了出來,但人家主仆情深抱作一團,她不好上去湊熱鬧。
只能默默的站著,時刻防備蘇藍做什么。
屈夫人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雖說她也知道蘇藍不可能干出這自戕的事兒,可萬一呢?
蘇藍要是真死在了安慶候府,不管是怎么死的,傳出去,對于安慶候府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寵妾滅妻的名聲已經夠難聽了。
要是再傳出逼死當家主母的事兒,她兒子的仕途怕是也到頭了,到時候墻倒眾人推……
屈夫人簡直不敢往下想!
她連忙沖到蘇藍跟前,又氣又怕。
“你,你這孩子!好端端的尋死覓活做什么?你可是咱們安慶候府的當家主母,我知道你委屈,但可萬萬不能做這種事兒。”
“你就算是不為了安慶候府,也要替你母親想想,白夫人一個人把你和你弟弟拉扯大,你就是這么報答她的?”
說到這里,屈夫人也哭了起來,哽咽的抱著蘇藍顫抖的身子哭。
“是婆婆對不起你,都是那個不孝子,婆婆不該逼你的,你要是真想要個清靜,那,那就這樣吧。”
“蘭心苑,就如你說,獨立于安慶候府,沒什么事,我不讓任何人來打擾你,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
“母親放心!”
屈夫人話還沒有說完,蘇藍哽咽的打斷,抬起臉來,已經滿臉淚痕。
她眼睛紅腫,擦著眼淚,哽咽道。
“母親,這個規矩就安慶候府的人知道就行,不必傳出去,我就是想清靜清靜,沒別的意思,母親也說的有道理,都是一家人,不就是借些銀子嗎?”
“只要母親你說到做到,沒有我的允許,不讓任何人來蘭心苑打擾我,并且過了這個熱鬧,讓玉珠閣趕緊搬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