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夫人也終于冷靜下來,好端端的,提起安慶候府以前花的那些銀子做什么?
萬一蘇藍張嘴要她還,她拿什么還?
只是想借錢,繞不開珍寶閣,也繞不開安慶候府多年的開支。
還好蘇藍似乎不在意。
蘇藍當真沒要安慶候府還錢的意思。
只不過屈夫人做賊心虛,以前兒子沒有辜負蘇藍的時候,即便知道蘇藍拿銀子貼補安慶候府,屈夫人也只會覺得是一家人,沒什么。
畢竟蘇藍頂著安慶候府侯夫人的名頭,那走到哪里,都會被人尊重,這份尊重,是靠著安慶候府得來的。
蘇藍既然有了好處,那適當的回報一二,也不算什么。
可如今侯夫人的名頭成了笑話,兒子還在外面生出來兩個野種,還帶回來一個野女人,護的死死的……
總而之,如今是自己兒子對不起人家蘇藍,蘇藍空有一個侯夫人的名頭。
說出去,都是笑話,如此,才顯得蘇藍以前花的那些銀子虧大發了。
蘇藍要是一氣之下真的要他們還,這還真不得不還……
想到這里,屈夫人也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于是便順著蘇藍的口風往下說。
正好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兒,畢竟確實不太好開口。
可要是不順著蘇藍主動拋的話茬往下接,讓她自己說,她也拉不下那個臉……
想到這,屈夫人也不再拖拖拉拉,而是看向蘇藍,為難道。
“藍兒,說起來,這件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張口,可如今著實是沒有法子了。”
蘇藍挑了挑眉,看著屈夫人難得一副欲又止的樣子,頗為稀奇,笑了笑說道。
“母親不必介懷,要是有什么想說的,盡管說就是,畢竟您都坐到我這蘭心苑的椅子上了,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蘇藍大大方方,屈夫人也不好繼續扭捏小家子氣,思來索去,還是開口道。
“藍兒,是這樣的,安慶候府最近新開了一家店鋪,但這鋪子最近有些周轉不過來,我來這里,就是想著能不能找你借些銀子……”
說到后面,屈夫人自己都有些講不下去,聲音越來越低。
實在是她堂堂前侯夫人,著實沒有經歷過這種低三下四求人借錢的事兒。
畢竟以往老侯爺還在的時候,她根本不需要為了銀錢這等俗物折腰。
而蘇藍嫁到安慶候府這些年,掌家權轉移,她也不需要這般。
要是缺錢了都不用開口,蘇藍會不動聲色的把錢給她補上。
反正屈夫人活這么多年,幾乎沒有缺銀子花的時候。
且還有一份身為侯爵人家的清高驕傲,提起錢這種俗物,自然多了幾分拘謹。
如今還是找兒媳婦借錢,就更加拘謹了。
蘇藍卻聽明白了。
來要錢的。
若在這之前,屈夫人跑來提銀子的事情,蘇藍當然也不會借出去。
但多多少少不會想太多,可是屈夫人方才才見過唐少柔,就來找她借錢,或者說,是要錢,那就不得不讓蘇藍心生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