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站起來,圍著宋明珠轉了一圈,“每天像你這個年紀過來應聘的也有不少,都是家庭條件困難的,但是大多數,做一天就吃不消干不了就不干了。這樣吧,你就在這里,試著干三天,干得了一個星期之后給你發工資,干不了這三天沒有工資。”
宋明珠點頭應下了,“好。”
“同意的話,就在這里簽個免責書,還有注意事項看一下,到時候在工地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一律不負責,想好了,在這里簽字,然后拿個安全帽就可以干活了,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我只能給你算半天的工資。”
“好。”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前世被裴梟當做情婦一直放在身邊包養,過慣了奢靡的生活,現在從天堂直接掉落入了地獄,宋明珠咬著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的下去。
像她這個年紀,十五六歲就出來打工的人不在少數,宋明珠工作就是很簡單,大多數都是體力活。
等到夜幕降臨,回到百草堂,宋明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后背幾乎是一片淤青,額頭上還有一道血痕,是其他工人砸石頭的時候,石子飛濺過來她拖拽著鋼筋,來不及閃躲,被劃傷了,傷口不大,她剛剛自己已經消過了毒。
只是她的掌心里,都是被磨破的痕跡,手上血肉模糊,火辣辣的疼,她也只是干了五六個小時,每天六點半下班,這個時間她還可以接受,也不排除偶爾加班的可能。
宋明珠對著手掌心吹了吹,上了點藥膏,用繃帶包扎,強忍著疼痛,看了幾本醫書。
周毅川給她收拾出來的學習桌子上,她以前上課的書本,都被紙箱裝起來,塞進了床底下,現在只剩下幾本周父給她的醫書。
晚上也就隨便煮了點面,填飽肚子,晚上十一點半,按時睡覺,宋明珠關上百草堂的大門。
對街的黑暗中,停著一輛奢侈價值不菲的邁巴赫,后副駕駛座位上的男人,收回深邃比夜色還有漆黑的眸光,身上僅穿著一件深寶藍色的襯衫,領口微微解開了兩顆扣子,手腕的袖子也被挽起,露出堅實的手臂,骨節分明手背上布滿著青色經脈,顯得纖細有力,男人低頭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銀色素戒。
高遠繼續開口說:“明珠小姐,還是決定了退學,今天…她去了工地,情況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