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的時候,那小兵撇了撇嘴。
“不過這施粥的地方,也僅限于定州府城,城外的災民他是不管的,張金還特意放話,若愿意加入平王軍,他就管,若不愿意,那就走,他的糧食不養大慶的百姓。”
“話說的好聽,張金其實最喜歡接納的還是那些青壯,雖然吃的多,但是干的也多,若家里拖拖拉拉有那么幾個吃閑飯的老弱婦孺,那他就不要了,應該是怕浪費糧食。”
其他人嗤之以鼻。
“誰不是爹生娘養的呀?只想要青壯?他也不問問這些青壯是誰生出來的?沒有老弱婦孺,他這平王軍就是一窩子光棍,莫不是以為自己能生能養?”
“唉!你這就不明白了吧,這平王軍說到底是叛賊,早晚都得被鎮壓,咱們如今不就來了嗎?這張金現在最要緊的,應該就是怎么活下去,帶著這么多老弱婦孺,那是在他地盤穩了之后才能干的事兒,現在他最重要的,就是迎接朝廷的鎮壓。”
“不過這張金還挺會籠絡人心的,你說他盤踞在定州州府,對待災民跟普通百姓是雙重標準,對于州府的百姓,不管男女老少,他都是照常管著。”
“不過說到底也沒怎么管,就是派了些兵丁接管府衙,大部分的時候,還是讓百姓自己自足,百姓還得照常交稅,說起來,是這些百姓養著他!他這算是活脫脫一個土皇帝了!”
有人琢磨出味來了。
“可不嗎?這張金還是有點腦子的,沒有感情殺絕,若逼的府城的百姓活不下去,這些百姓肯定不會服從他的管,可這樣一來,咱們想要拿下定州府城,就難了呀,這城門怎么開呀?”
這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然后齊刷刷的看向沈力。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若張金能把整個定州府城維護的平穩的話,沒有內部矛盾,他們想從外面攻擊很難。
倒不是說那城門有多難破,這次七皇子帶來的可都是精銳,而守城的這些所謂的平王軍,說到底,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下地干活可能有力氣,但是守城,還是需要訓練的,沒有經驗的情況下,堅持不了多久。
可怕就怕投鼠忌器呀。
以張金那品性,說不定會用城里的百姓說事,若七皇子不管不顧,帶兵強攻造成的一切損失,張金都會怪在七皇子的身上,反倒讓張金占了大便宜,得了民心……
可要是瞻前顧后的打,七皇子肯定沒有任何的進展,說不定還會損耗帶來的精銳。
這么一想,沈力對張金的觀感又加深了幾分,這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
沈力忍不住看向眾人。
“你們就沒有查到其他突破口嗎?這個張金就真的這么固若金湯?他身邊就沒一個可以破除的漏洞?”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一只手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