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漂亮！”

盛莞莞看著滿眼的紅色，聲音沙啞的開口。

四周傳來細碎的聲響，腳步聲正在靠近。

唐元冥就像并未察覺一樣，神情從容的對盛莞莞問，“莞莞，聽歌嗎？”

不等盛莞莞回答，唐元冥已經將音樂打開。

音樂前調響起時，他又將跑車的車頂打開。

唐元冥這個舉動，讓盛莞莞臉色劇變，“不要，別打開。”

這一路，他明知道有人要害他，不但不反擊，還執意要帶她來楓樹林，任由敵人將他包圍，現在又故意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莞莞，你是在擔心我嗎？”

唐元冥笑了起來，笑容邪魅帶著一抹解脫的放肆，就像一朵綻放的罌粟花。

盛莞莞張了張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這時動人的歌聲在耳邊響起，“你，最盛放的玫瑰，流芳百世，怎可瞬間枯萎。我愿意留低，舍身去墊底，任滿天花瓣散落這污泥……”

許志安的《爛泥》，一首悲傷的粵語歌。

這首歌盛莞莞很熟悉，她在唐元冥車上聽過幾次，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覺得它如此悲傷沉重。

又或許是，她從未認真聽過它的歌詞！

“我，會為你躺下去，全身貼地方，使你企得起。化作了塵土，腐化中等你，甚至輸出我養份全部直至死。”

此時，盛莞莞看見了手握槍支的凌霄。

她張了張嘴，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拼盡全力的想吶喊，卻喊不出來！

“莞莞，閉上眼睛。”

唐元冥含笑的聲音溫柔的在她耳邊響起。

盛莞莞看著唐元冥從腰間拔出槍，眼淚模糊的拼命對他搖頭。

不要……不要……

冥哥哥，你會死的！

“愿可做你，腳下那堆爛泥，來守護護你，我未理身上那污穢。別輕視我，縱是這種爛泥，能滋潤你，耗盡每分讓你艷壓一切。”

唐元冥只是對她笑了笑，抬起手中的槍，朝頭頂的樹枝射去。

“砰……”

漫天的紅葉從樹上飄落。

“砰砰！”

槍聲蓋過了音樂，在第一聲槍響后，后面連著兩聲槍響，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子彈穿透落葉，射在唐元冥的身上。

盛莞莞顫抖著張著口，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雙眼，唐元冥的聲音不再似剛剛那般平靜溫和，而是染上了痛苦與隱忍，“莞莞，別看！”

她看見一片片楓葉，從他指縫中飄落，落在她的手上、身前，濃烈的血腥味鉆入鼻尖。

耳邊的歌聲突然清晰起來，“我，暗地里等下去，寧可遠望，不可對你觸摸。眼淚也流干，讓你可解渴，甚至輸出我血液，無懼被刺死……”

唐元冥緩緩低下頭，看著身上的血跡，邪魅地揚了揚唇，再次抬起手中的槍。

這一回，槍口指向身邊的盛莞莞。

“砰……”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