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他也會往那尸體看過去。

她已經不成尸體了，是野狗，還是冬雪化了之后，她的皮肉也化了。

聞姝變成了一堆白骨……

聞項陽最后看向聞姝，只見她眼中恨意越發的深，如果剛剛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覺，那是什么？

他想起聞姝曾說過，聞家人都欠她！

她就是恨不得聞家的人全部死絕……

“項陽，項陽……”

他聽見父親急切的聲音。

聞項陽努力的看向身側的父親，“父親，我們，我們是不是錯了。”

聞鴻鵬流著血淚。

他剛剛腦子里涌入一些奇怪的畫面，是聞姝替嫁之后，另一種結局。

他張嘴結舌，噴出一口鮮血之后，眨了眨眼，“錯，錯了。”

若剛剛看到的是真的，那他們的確該死，父子二人的生命定格在此刻。

陳威帶著兵土涌入。

他們有條不紊的，打掃著戰場，唯獨沒有動聞鴻鵬、聞項陽二人的尸體。

聞姝站在他們跟前。

她剛剛好像聽見他們說錯了。

可是一句錯了就能抹殺一切嗎？

耳邊皆是呼嘯之聲，她覺得此刻的風格外的凌人，刮得她眼睛、鼻子、耳朵都生疼著。

“太子妃，別看了。”清寧攙著她，想扶她離開此地。

聞姝看著被扎成篩子的父子二人，眉頭輕挑，“把他們送去聞家。”

“是，太子妃。”

羽七抱拳，然后叫來了幾個暗衛，吩咐他們把人送去聞家。

陽光不知道什么時候躲進了云層之中。

灰蒙蒙的天洋洋灑灑的下起了雪。

聞姝眼前一黑，整個人朝后倒下去，清寧驚呼一聲，她沒能拽住，直到看到太子妃落在容洵的懷里，她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