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對彼此失去信任。
任雋苦笑,“我若還要使詐,剛才就不會放楚楚走。”
沈天予盯住他的眼睛看了幾秒,接著走到古嵬面前。
他口中默念咒語,那是一種古老的咒語。
咒語念完,那鎖魂繩自然松開。
古嵬抬手從頭上摘下。
沈天予迅速伸手接過來,生怕古嵬占為己有。
這鎖魂繩,是上次他去山上找師父師公時,在師父房間看到的,師父放在案上,給他留了張紙條,上附三個字:拿去用。
以及使用的咒語。
古嵬慢騰騰地走到盛魄面前。
將雙手放到他的頭頂上。
任雋道:“這次解除干凈,別再留有余毒。”
古嵬扭頭瞥他一眼,那意思仿佛在懷疑,這個小主,是被人換魂了嗎?
短短時間,性情大變。
不好色的人,居然也中“美人計”。
收回疑惑和失望的眼神,古嵬口中默念一種很奇怪的咒語,不是泰語,也不是柬埔寨語,更不是華語,他雙手在盛魄頭頂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緩緩盤旋。
漸漸的,他雙手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四五分鐘后,沈天予和無涯子這兩個修行中人,看到盛魄頭頂有一團淡淡的黑霧滲出來。
古嵬張開嘴。
那團黑霧徐徐飄進他口中。
他閉嘴,喉嚨往下咽一下,將黑霧吞噬進腹中。
盛魄覺得頭疼減了一大半,那種銀針刺腦電鉆鉆腦骨的感覺,變成了發燒時的頭疼。
他用力抱頭的雙手松下來。
古嵬看向沈天予,忍著斷舌之痛,用口型說:“藥。”
他身上的藥,都被沒收了。
沈天予看向茅山弟子,“去找茅山真人,要古嵬的藥。”
很快,弟子將一個布袋取來,里面裝滿了瓶瓶罐罐和各種暗器,都是古嵬的藏貨。
古嵬伸手在里面翻找。
聽到任雋又說:“別趁機再給他下毒,沒必要了。”
古嵬皺眉,有些反感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他拼命救的居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宗鼎看錯了人。原以為這小子日后將不輸宗鼎,高看他了。
任雋提高音量,“聽到了嗎?不要再使詐。”
古嵬猛地一撥拉,將那些藥瓶推得咣咣鐺鐺,表示抗議。
任雋警告:“若你再使詐,我不會再用你。”
古嵬鼻子冷哼一聲,摸出一瓶藥。
擰開瓶蓋,倒出十粒。
那藥形狀像老鼠屎,比給荊戈喂的解藥還要臭,不只臭,還發酸。
沈天予屏住呼吸。
無涯子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懷疑地問:“老鬼,你這是弄的什么東西?如果阿魄吃死了,你也走不了。”
古嵬捏起兩粒,看向盛魄,冷冷瞪著他。
盛魄張開嘴。
沈天予道:“慢著。”
他看向任雋。
任雋左唇角微微抽了抽,走到古嵬面前,從他手中捏出一粒藥,忍著奇臭,扔進自己嘴里。
看到他喉結咕咚一下,沈天予才對古嵬說:“可以了。”
古嵬眼神陰鷙,像要殺人般,將兩粒藥扔進盛魄口中。
剩余幾粒藥,他朝無涯子扔過去。
無涯子急忙接過來,迅速騰出一個空藥瓶,裝好。
他又去取來水,喂盛魄喝了幾口。
半個小時后,盛魄周身散發出朦朧的黑氣,那黑氣漸漸往外擴散,散至空氣中。
他頭痛徹底消失,頭腦恢復清明。
他坐直身姿,抬起雙臂,開始調息。
任雋看向古嵬:“我們走。”
古嵬抄起裝有瓶瓶罐罐的布包,朝門口沖去,速度快如矯捷的草原豺狼。
任雋隨后走出去。
無涯子看向不加阻止的沈天予,十分不解,“漂亮小子,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沈天予頷首,“對。”
無涯子砸砸嘴,“好不容易抓住的,就這么放走了,太可惜了。”
沈天予視線穿過門口,看向任雋漸漸消失的方向,道:“我還要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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