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葛書記是省紀委的葛建明書記?”徐元飛神色一震。
“是的。”李穎點了點頭。
“哦。”徐元飛聞,微微擰著眉頭,“小穎,以后你爸的事,在市里千萬不要隨便說。”
“徐叔叔,我知道輕重的,我也就是私下查,不敢聲張,也不敢跟別人說。”李穎鄭重的點著頭,她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因為她面對的,很有可能是一伙喪心病狂,什么事都敢干惡勢力,這伙人,在望山市甚至能只手遮天,盡管她不想胡亂懷疑市里的任何一位領導,但她心里猜測,市里一定有領導跟父親車禍的這起陰謀有關。
“以后你在病房里,特別是有那江秘書在的時候,最好也不要說這些。”徐元飛說了一句。
“江秘書?”李穎一驚,就連一旁的蔡雅蘭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過來。
“老徐,你是說小江他?”蔡雅蘭眼里有些不信。
“沒什么,我這人比較謹慎,也比較多疑,所以對任何一個人都不太相信,也不是說江秘書怎么了,就是讓你們說什么,做什么,都多留個心眼。”徐元飛說道,他進病房來,同樣是讓自己的司機和秘書留在外面,兩人也都是跟了他幾年的人了,但有些事,徐元飛同樣不想讓兩人知道。
蔡雅蘭和李穎母女聽著徐元飛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頭,徐元飛說的沒錯,現在任何一個人怕是都不能絕對相信,李穎此刻同樣想到自己被跟蹤的事,盡管沒有百分百的證據,但她堅信肯定是有人跟蹤她,再加上此刻徐元飛的提醒,更讓李穎后背險些冒出了冷汗,對江東明是不是也太過信任了?
“小穎,你是不是已經找過那位黃書記了。”徐元飛問道。
“恩,找過了,就連他的秘書,我也找過了,說的都是我爸的事,不過現在不敢去了。”李穎搖頭道。
“為什么?”徐元飛疑惑道。
“我懷疑有人跟蹤我,黃書記也讓我不要輕易去找他,有事就打他另外一個私人電話。”李穎說道。
“那你跟他說了你父親的事,他是什么態度?”徐元飛迫不及待的問著。
“他沒表態,只是說更相信證據,下之意就是覺得我空口無憑了。”李穎苦笑。
“他說也沒錯,你父親的事,如果真的是有人陰謀陷害,那是一件驚天大案,黃海川他身為一個領導干部,講什么話都是要負責的,他要是隨便表態,那就是不負責任了。”徐元飛說道,“聽你這么說,這黃海川看起來還是頗為沉穩的一個人。”
“不管他是什么樣的人,只要他能幫我爸報仇,我感激他一輩子。”李穎咬著嘴唇。
“小穎,放心吧,你爸如果真的是有人陷害,那不只是你們個人仇怨,這已經上升到了無視黨紀國法,肆意踐踏法律的地步,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些人一定會得到應得的下場的。”徐元飛眼里冒著怒火,李嚴培是他在市里唯一能談得來的朋友,若真是陰謀,他也為那幕后黑手的猖狂而震怒。
“對了,徐叔叔,跟你說件事,昨天黃書記主動找了我,他要了解那舊城改造項目拆遷的事,讓我幫他找拆遷戶。”李穎說道。
“真的?”徐元飛神色振奮,啪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好啊,這幫人無法無天,那黃海川要是敢碰這事,說不定真能揭開望山市的諸多黑幕。
“徐叔叔,您也是市委領導,您既然知道一些事,為什么不去向省里反應問題。”李穎不解道,她始終無法理解徐元飛為什么要長期呆在北元,在她看來,這更像是縮頭烏龜一樣的做法,只不過是因為對方和父親的良好關系,是自己的長輩,李穎才不敢說什么不敬的話。
徐元飛無奈的笑笑,李穎的話讓他有些無地自容,他知道自己這種逃避的做法并不是一個黨員干部該有的做法,本著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他才會長期呆在北元老家,除了平常定期回來部里了解下工作情況,他也就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會再過來,徐元飛心知,正是他逃避的做法,才讓那幫人沒有把主意動到他頭上,如果他不這樣做,呆在望山市,除了同流合污,他能有什么選擇?如果他要選擇對抗,也許現在病床上躺的李嚴培的下場會是他的一個很好參照。
“我手中也沒什么證據,到省里去反應,你覺得省里領導除了覺得我胡亂猜疑同僚,影響班子團結,能得到什么下場?”徐元飛無奈道。
“那現在新來的黃書記可能會有所作為,徐叔叔你有什么想法嗎?”李穎看著這個她親切稱之為叔叔的人。
“看吧,我會關注黃書記的所作所為的。”徐元飛皺著眉頭。
李穎聽著對方的話,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徐元飛有徐元飛的想法,也許她沒達到那個層次,也無法理解對方所思所想。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