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道:“就快到了。”
姜止眼帶詫色。
很快,汽車停在城外一處荒蕪的地方。
姜止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只見不遠處,搭著幾間簡陋的窩棚,圍在窩棚附近,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些人,身上穿著破衣爛衫,蓬頭垢面,每個人都端著破碗,排著隊,等待窩棚里的人施粥。
楚伯承望著眼前的場景,沉默片刻,隨后偏頭問姜止,“知道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嗎?”
這些人,不管是老人孩子,亦或者成年人,都兩腮凹陷,顴骨凸起,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似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們吹走。
有的人頭上還有凍結的血跡,嘴唇干裂得泛白。
即便沒有走近,姜止都能感受到那種絕望,她動了動唇,“這些人,是不是從北方逃過來的難民?”
楚伯承嗯了一聲,“北方戰亂嚴重,很多百姓南下。有的人死在流彈中,有的人被抓了壯丁,還有的人可能中途病死了,家破人亡的百姓不在少數。這些人,大概是逃亡途中,最幸運的一批,還能活著過來。”
“為什么...不讓他們進城?”姜止震撼不已。
“國家內憂外患,難民永遠接收不完,只能給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楚伯承沉靜望著眼前的一切。
可他心里并不平靜。
他轉身,把姜止抱在自己腿上,摟著她的腰,輕聲道:“和平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來,我的力量很渺小,只能勉強守著這片地方,讓這里的百姓不受戰爭之苦。即便是這樣,路都很難走,我現在需要一雙手,在這條路上牽著我,一起把這條路走下去。”
說著,楚伯承攥住她的手,慢慢覆在他臉上,“姜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姜止還沒從眼前的震撼中回過神。
她怔怔盯著楚伯承,眼底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層水霧。
從這一刻開始,有種信念突然從心底生根發芽,姜止形容不出這是一種什么心情。
她只知道,她雖然渺小,可似乎也可以試著為這動蕩的世間,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