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滄海動了動唇，眼底閃過明顯的掙扎。

他似乎想要別開視線，可清妃卻忽然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驟然起身沖到他面前，狠狠揪著他的衣領，尖叫道：“顧滄海，你告訴她！”

她目眥欲裂，“我這雙手腳都是為你廢的——明明我已經取代了清妃，根本不需要再受更多的傷，可你只是為了讓皇帝更信任我一點，就把我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清妃死死盯著他，眼底逐漸升起無法克制的恨意，“明明我是你的女人，你明明可以找其他人去取代清妃，可你不相信她們，所以你把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送了出去......我這么愛你，什么都聽你的，我這一生都在為你活著！就連我的女兒都只能被迫送人，假意將她認作義女！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你就不能聽我一次，救救我們的女兒嗎？”

說到最后，她幾乎是咆哮出聲。

顧滄海踉蹌了一步，神色復雜地看著她，眼神顫動得愈發厲害。

云淺想，或許像他這樣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怪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隨時犧牲自己至親至愛之人。

但是，那一切都建立在他有目標、有成功的計劃時。

而今，功敗垂成，他已經沒有掙扎的必要了。

僅剩的倔強，不過是為了強撐著最后一絲顏面罷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朝她看了過來，“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他啞聲道，“只要我把所有的事告訴你，你就會給她們母女一條活路？”

“慕詩音可以。她目前為止傷害的人也只有我而已，我可以代表自己放過她。”

話落，征詢著看向景帝，“父皇，您說呢？”

景帝閉上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