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制藥廠的廠區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只有斜對面的酒店工地,偶爾傳來一兩聲打牌的罵架聲,反而襯托的這里格外死寂。
廠區的電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勾勒出廠房和研究所的輪廓。
東北角,靠近新建的污水處理池的圍墻外,幾道黑影像是鬼魅一般悄然靠近。
正是賀哥和他帶領的兩人,他穿著一身深色便于偽裝的衣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角那道刀疤在光線下顯得越發猙獰。
他的手下,都是習慣做臟活的人,其中一個光頭瞅了瞅四周,問道:“賀哥,今天目標還是研究所?像上次一樣進去?”
賀哥一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猛地伸手按住他的肩頭,手上用了巧勁立即掐的男人吃痛跪在了地上。
“我路上吩咐的,你是半點沒聽進去?只想著得了孫老板的錢晚上去八大胡同瀟灑?”
光頭理虧,滿臉冷汗的咬起牙關,“賀哥我錯了,我錯了,您饒了我!”
一旁的高個瘦子趕忙出來打圓場,把光頭扶起來,“賀哥,您別理他!不過孫老板也太急了些吧?咱剛從鴻雁賓館回來,又讓咱們來搞這廠子,連口氣都不讓咱們喘,真特么黑心啊!”
光頭也在這時趕緊符合道:“是啊是啊賀哥,我就是這個意思!那李向南又不是傻子,咱們剛拿了他的東西,那小子肯定防著的!”
賀哥目光陰冷的掃過兩人,聲音低沉道:“老板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們當刀子的不需要思考這么做的理由,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他頓了頓,似乎也是給自己打氣,目光銳利的掃過寂靜的廠區,“李向南的人,現在注意力全在鴻雁賓館那邊,這個時候,廠區反而是最空虛的!此時不動,難道等明天他回來加強了安防在動?蠢貨!”
可話雖然這么說,習慣了謹慎的他還是小心為上。
根本沒有選擇上次好攀爬的研究所,而是找到這污水處理池后頭相對隱蔽的圍墻,蹲下趴在墻上聽著廠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