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一會兒落在他身上，一會兒又落在等候在問詢室里的那道消瘦身影。

洪春林一直在咽口水，瞧見李向南終于看完了自己整理的問詢問題，過來最后一次提醒。

“李院長，你務必要謹慎，陳涵國的性格不穩定，過強的刺激可能會導致他的精神崩潰。”

“我知道！”李向南點了點頭，目光平靜如水。

路航指了指王德發，“不過你也放心，我們這些后援團，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讓人準備好了鎮定劑，如果場面不受控制，我會讓小王進去給他打針！”

“希望用不著！”王明教授拍了拍李向南的肩頭，提醒道：“你要是準備好了，就進去吧，我們在外頭等你消息！”

李向南嗯了一聲，看了戚志遠和范德亭一眼，隨后轉身出了觀察室，走進審訊室。

他在陳涵國面前站定，用那雙仿佛能夠洞穿對面靈魂的眼睛凝視著對方。

“陳涵國，殺人的陳涵國！”李向南聲音不高，卻有著直達人心底穿透人心的力量，“我知道你在！”

椅子上的陳涵國毫無反應。

李向南不以為意，繼續用著平和的語氣，就像是聊天一般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老煤坊巷的糧油店，炸的菜籽油你吃過沒？真香！”

“那家棉花鋪子，彈棉花的時候像是奏樂似的，就是調子忒單調了些！當當當的，毫無樂美之感！”

“但你別說，老街餛飩，添上一點他們家自己調的醬料，還真有些地道！”

這些話是一個極其大膽的試探，基于當年老煤坊巷的生活區進行的假設性場景還原。

如果陳涵國的二號人格，真的是那里的人，那么他必定能夠聽懂李向南的話。

觀察室內，所有人都趴到了玻璃上，凝神屏氣看著屋內。

突然！

陳涵國的眼皮子劇烈跳動起來，呼吸也開始變得沉重。

這個細微的變化被李向南瞬間抓住，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