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么想。”林楚喬下頜微揚,語氣淡漠,但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波瀾。
姐妹倆你一我一語,聲音不大,卻字字句句都像小刀子,嗖嗖地往李向南心窩子里扎。
旁邊那三位“觀眾”,頓時坐不住了。
王德發忘了擦他油亮腦門上的汗,袁國慶也忘了去想接下來的打算了,江綺桃更是連瓜子都忘了嗑,三雙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活脫脫三尊泥塑木雕,被眼前這出“姐妹情深為愛割肉”的年度大戲徹底震傻了。
李向南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他這一動,總算把那吵得不可開交的姐妹倆和三個呆頭鵝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夠了!”李向南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沙啞和壓抑的無奈。
他一只手用力地揉著突突狂跳的太陽穴,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疙瘩,臉色因為無奈顯得有些難看。
“兩位姑奶奶,都別吵了!吵能吵出個結果來嗎?”
他抓起桌上那兩份協議,紙張在他手里被捏得嘩啦作響,皺成一團。
“這事兒......這事兒今天掰扯不清了!”
他幾乎是咬著牙根擠出這句話,看也沒敢再看那姐妹倆一眼,只覺得那兩張同樣美麗卻寫滿了執拗的臉龐,此刻比什剎海正午的日頭還要刺眼、灼人。
“我忽然想起來隔壁院子的趙大嬸兒要生孩子,我先走一步!你們......都冷靜冷靜!”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抄起桌上那個印著大紅牡丹的舊搪瓷杯子,轉身就走,腳步又快又急,仿佛身后不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而是兩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