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的表情一僵,似乎我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試圖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尷尬,但那笑容卻顯得有些蒼白。
“裴昭,我們誰比誰可憐還說不定呢,畢竟你們之間可隔著血海深仇,再說,你覺得這次我們再發生沖突婉姐會不會想起什么?”
隋安的話讓我心中一緊,他總是喜歡用一些拙劣的手段來挑撥離間。
我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起身,慢條斯理地找出一個一次性水杯。他舉起來透著光看了看,似乎是在確定杯壁的厚度。
然后躬身拿起床邊的保溫壺,我看著她將壺里的開水倒了出來。
看著他將表演道具全準備好,我猜測著他下一刻是想要先倒在我身上,還是倒在自己身上。
那里想到,在我探究的目光下,他就這么直接一整個手掌嚴絲合縫地握上了盛著開水的紙杯。
這和直接拿著開水沒有任何區別。
我驚叫到:“你他媽瘋了,你的手不要了。”
隨后我便聽到了病房的門輕響了一下,隋安立刻調整好表情:“裴昭哥,我再也不敢了,這杯子我快拿不住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不要把我和婉姐的事告訴她,以后我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他這絲滑一跪,冒著熱氣的開水杯他雙手捧得高高的,一副正在受正宮刑罰的妾氏模樣。
這一套絲滑小連招,簡直打得我措手不及,我還沒有開口。
林婉就已經出現在了房內:“干嘛呢?”
“沒,沒什么,我正和裴昭哥鬧著玩呢。”他邊說著邊掙扎起身,杯中的水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撒幾滴出來,燙得他指尖泛紅,眉頭輕皺。
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林婉見狀也是慌忙出聲,直接伸手打掉了他手里的紙杯:“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