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正坐著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墨鏡,囂張地咬著煙頭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那久未謀面的遠房表弟裴昂。
他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呦,這不是我那出門闖蕩卻家破人亡的表哥嗎?”
裴昂說話帶刺,我見怪不怪。
爺爺早年生了兩個男孩一個女孩,裴昂便是我大伯的小兒子。
說起來裴家的事說復雜也不復雜,說簡單也簡單。
我爺爺輩本就不是什么富貴人家,家里只能供得了一人讀書,當年他們抽簽,抽中了我的大伯繼續學業,女兒早早嫁人,我爸出門打工。
我爸也算運氣好,混得風生水起,后來創辦了自己的公司。
最后在南城越做越大,躍居南城首富,事業眼見要開拓到全國,再進一步發展的時候。
剛好是我戀愛腦發作一定要娶林婉的時候。
那時候拉拉扯扯了一年的時間,我爸才愿意將產業重心轉到北城,本來基業都在南城,這個決定讓我爸可謂是眾叛親離。
奈何他實在家大業大,切了百分之三十的產業安撫各個親朋,他才帶著我和媽媽移居北城。
也是在那時候將本來只是普通合作的雷君庭提上了左膀右臂的地位。
現在回想來,雷君庭抓了江懷安,肯定也是有給我爸遞交投名狀的意思:你兒子要什么我都能幫你搞到。
陷入回憶的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還是裴昂揚聲打斷了我的沉思,他不耐煩地敲了敲方向盤:“喂,表哥,你那木工師傅不長眼給我車刮了,這事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