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填完文件,遞還給他。
章律師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便示意我跟隨他進入看守所。
我們經過幾道安檢,終于來到了一個昏暗的走廊。
走廊兩側是一間間鐵柵欄隔開的牢房,里面傳來低沉的交談聲和偶爾的咳嗽聲。
章律師領著我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審訊室,示意我坐下。
這個房間很奇怪,中間有一張柵欄隔開的桌子,兩邊各放著一把椅子,柵欄的那一頭,還是空位。
我們坐定沒有多久,對面的門邊就響起了聲音。
一個剃著平頭,穿著黃馬甲,帶著手銬的人被帶了進來。
帶他進來的那個警察沒有避嫌,只是站在門口。
我見狀有些疑惑,偏頭問章律師:“你們會見,警察都不避嫌嗎?”
他像是看傻子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對對面門邊不遠處的警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見諒啊,剛收的徒弟愣頭青。”
警官輕輕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而章律師則轉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別多問,你想要了解什么寫下來,我問。”
我看了看這個房間里似乎都沒有什么關聯的四個人,除了站在遠處守著門的警察。
我、章律師、兇手都圍在房間中間的桌子旁,只不過我們和兇手隔著柵欄,挺安全的。
那個剃著平頭的男人坐定后,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瞥了我們一眼,本來打算不理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