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在城北的這家醫院,有獨立的病房,獨立的專家團隊。
所有的細節,都預示著她無比期待著這個孩子的降生。
我明明記得那一摔不重的,我都已經卸了力了,為什么還是這樣。
雖然我在心里詛咒過他們不得善終千萬次,可是當我真的要看到林婉痛不欲生的死后,我太想逃了。
腳步重千斤,這一層沒有多少人,已經快入深夜,沒有人注意到我正在走廊上龜速移動的我。
走廊盡頭,那扇半掩的門后,是林婉。
越來越靠近,我的心緒就越復雜。
最后一步,我停下,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和狂跳的心臟。
透過門縫,我隱約能看到病房內的情景:
林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卻安詳,身邊是各種醫療設備的滴滴聲,就她一個人?
不知道隋安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尹紅梅去了哪里,怎么沒有人陪她?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推開門,站在了她的床邊。
她平躺著,被子下的小腹平坦,孩子的確已經不在她身體里了。
這個認知讓我的心忍不住的疼。
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不幸,她說這個孩子可能是我的的時候,我有一瞬的開心的。
我覺得就是我的囡囡回來了。
但是我一想到,他要在一個如此畸形的家庭關系里長大,我心里又許愿過,他不要來到這個世界上比較好。
可是當他真的不在了,我又有些后悔曾經許過哪些愿望。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生怕驚擾了這份難得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