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窩在龍椅上坐在那里,龍椅不算新,監國時常坐。
如今穿著龍袍坐,又是一種心境。小時候被罵野種的他,當皇上了。可是當了皇上,姨母也并不高看他。
他將腿伸開,搭在前面的矮凳上,懶洋洋的坐在那里,看著窗外的風景,每天夜里把自己買醉,白日忙朝政,連續七天了,今天卻白日里也希望將自己灌醉了。
祁淵看著手中那個木頭人,是正月二十四那日,和母親、舅父會晤時,母親送他的禮物,可他幼時怕母親批評他貪玩,是沒有告訴母親這個木頭人的事情的,母親不知道木頭人長什么模樣。
是瑩瑩告訴母親的吧,那日他四下里在茶樓去找,都沒有找到瑩瑩的身影,她說見了會舍不得,所以她沒有去。所以她不見就會舍得。可他見不見面,都會不舍。
今日是正月二十九。
蔣馥瑩離京的日子。
燕青也遞了請調涵,申請調去贛南鎮守。
兩位重要人士在同一天離他遠去。
趙婷自清早來御書房勸他退位讓賢已經勸了二個時辰。
他是皇上了。
可是為什么他這樣孤單。
他那日買了橘貓往返青州家中,他這幾日回了三四次青州,她沒有回青州,他以為她會回去一趟兩趟的。
所以,她去涼州前,不能再見了。
趙婷說了很久,新帝都那樣冷漠的背對著她,趙婷口干舌燥,只覺得新帝冥頑不靈,她飲口茶,將茶杯放在桌面,“單說從御書房到金鑾殿這段路,你那個腿走過去都受不住。何必受這份累呢。你自小吃苦,這時應該享樂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