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家里都好吧?有沒有什么困難,麻煩?”祁淵將他沒碰這碗陽春面推到蔣馥瑩跟前,“多喝湯。”
蔣馥瑩不喜歡吃面,她倒是喝挺多湯,她說:“江云跟著趙術從軍了,趙術和他母親斷親了,他母親上衙門告趙術不養老,趙術自愿挨了衙門三十棍也不和趙母和解,江云來問我拿了不少藥。媛媛前幾天和鄰居打架打輸了,鄰居說我妹是我爹娘想追兒子的產物,我過去幫她打了那個鄰居一頓。”
“鄰居?”祁淵擰眉,“你打贏沒?”
“打贏了。”
“對方是大人嗎?”
“那倒不是,跟媛媛一樣大。八歲的小男孩,我按著打幾下屁股。因為這個話肯定是大人說,他聽見才外面亂說的。”
蔣馥瑩說著,略略感到祁淵復雜的視線,她邊咀嚼嘴里的排骨邊頗為赧然的笑道:“那我妹打不過他,我爹娘光顧著和鄰居講道理,對方又不肯道歉,我不得幫忙打嗎,不然我妹不白挨了,我爹娘特喜歡媛媛,我允許任何人那樣講我妹妹。”
祁淵抿唇笑了笑,“行,那我這邊就不幫忙了。我再按著打八歲小孩一頓,不合適。”
他說著,用手按大腿,一下一下的按,“但我可以請他父母喝茶。”
他們都笑了,就像小時候,笑的那樣開心,什么話都可以說,在一起哪怕是說話也甜蜜知足。
蔣馥瑩在肅王府不敢說的話,和祁淵都敢說,也不怕祁淵說她壞,因為祁淵不會說她壞。心事說出來,她輕松了些。
“你騎馬磨的大腿疼?”蔣馥瑩從藥箱拿出膏藥,“有膏藥,你要不要貼?”
祁淵說,“還是年輕人,我就不用膏藥了。”
蔣馥瑩沒有勉強,他大腿疼,她也不好給他貼,總不好再蹲他腿前給他貼膏藥。
祁淵看了看她,“慕之呢?”
“你要走了?”蔣馥瑩有些慌,她挺怕賢妃來問肅王眼睛的事,她在肅王府壓力很大,但確實她總不能拉祁淵一起照顧祁慕之吧。
她現在都不敢喜歡貓貓了。
“和他打個招呼,東西卸下來,我就走。”
祁淵抬手摸了摸她頭頂,
“你們不是酉時出發去夜釣。時間到了。你驚弓的雀兒似的躲著我。你就一輩子在涼州躲著我吧……”